姚心萝打完坐,开门出来,就见那个应该站桩的人没站桩,爬在墙头,往练功场那边看,问道:“师姐,你在做什么?”
梅香雪回头对她招手道:“小师妹,快上来。”
“我上不去。”姚心萝气闷地道。
梅香雪撇撇嘴,道:“小师妹,你练功要努力点。”
“我有努力。”姚心萝嘟嘴道。练功又不是一蹶而就的事,她已错过练功的最佳年龄,就是再努力,也没办法进步太快。
梅香雪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小师妹,我带你上去。”
“上去干什么?”姚心萝问道。
“黎师兄在那边练剑,很好看。”梅香雪笑道。
姚心萝斜睨她,道:“你要看黎师兄练剑,不会去练功场边上看啊,做什么要撅着屁股,趴在墙头看啊?”
梅香雪噗哧笑道:“小师妹,你用词也不是太雅啊,屁股屁股都出来了。”
姚心萝轻哼一声,道:“跟你雅不起来。”
梅香雪得意地叉腰大笑,终于把清雅脱俗的小表妹给带坏了,上前勾住姚心萝的脖子,“走走走,小师妹,我们去看黎师兄练剑。”
姚心萝没有拒绝,她虽然见识过黎若澜的身手,但是三次都是她有危险的时候,那时她吓得半死,没有细看,今儿可以好好欣赏一下。
黎若澜穿着淡蓝色的长袍,手持一把银剑,他身如蛟龙,衣角翻飞,发丝轻扬,飘然洒脱,把剑舞得,银光点点,剑影森森。以姚心萝的功力,她还看不出真剑在何处,不过这绝美的场景,十分适合入画。
“小师妹,你要把师兄画下来?好好好,我去帮你拿纸笔和颜料。”梅香雪开心地道。
姚心萝一愕,这才反应过来,她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连忙一把拽住梅香雪,“师姐,不要去拿了,我就那么说说。”
梅香雪认真地道:“小师妹,师娘说言出必行,你既然说出来了,就得做到。”
“师姐,你食言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姚心萝拆穿她道。
梅香雪涎着脸,嘿嘿笑道:“好吧好吧,就让你也食言一次。”
这时,黎若澜收了势,提剑走了过来,笑问:“小师妹可看清了?要不要师兄再练一遍给你看?”
姚心萝摆手道:“师兄,不用了。我学画时日尚浅,画不出师兄的英姿,等我学好了,再画吧。”
“小师妹这夸奖的话,让师兄很期待那天早日到。”黎若澜含笑道。
“我也很期待那一天。”梅香雪笑嘻嘻地道。
“师姐,我们别在这里打扰师兄练剑。”姚心萝拉着梅香雪要离开。
梅香雪站着不动,眼睛亮亮地道:“小师妹,我有一个主意。”
姚心萝警觉得看着她,“你又有什么主意?”
“我们来抚琴舞剑。”梅香雪笑道。
“你何时学会抚琴了?”黎若澜诧异地问道。
梅香雪横他一眼,道:“我说的又不是我,我说的是小师妹。”
姚心萝指着自己,“我抚琴?”
梅香雪笑着点头。
黎若澜皱眉,“我舞剑?”
梅香雪点头点得更快。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姚心萝和黎若澜异口同声地问道。
梅香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双手做捧心状,道:“师兄,小师妹,过几天,就是我的生辰,你们俩就把这当成礼物送给我吧。”
姚心萝看着黎若澜,她不知道梅香雪是那天生辰。黎若澜微微颔首,表示梅香雪没撒谎,过几天的确是她十六岁生辰。既然是这样,两人也就不好意思拒绝她的请求了。
“小师妹,抚一曲《浪淘沙》。”黎若澜持剑站在空地中间,对坐在树下的姚心萝道。
“哦。”姚心萝调好琴弦,指尖在弦上轻轻拔动,一缕琴声传出,如泣如诉,宛若浪花轻轻地拍打着沙滩。黎若澜手腕翻飞,长剑破空而出,他足尖一点,腾空跃起,旋转落地,屈膝折腰,回首斜剑刺出,姿态飘逸,眼波流转,灿然生辉。
琴曲里,正风和日丽,他的剑法亦是缓慢柔和。姚心萝边抚琴,边注视着他,他回望时与她看过来的眼神相接。他眸色幽深似深潭,仿佛能将人的魂魄摄去。
姚心萝素净的小脸,染上了一抹红晕,手指微颤,险些弹错弦。姚心萝一惊,赶紧收敛心神,垂下眼睑,不敢再看。
黎若澜浅浅一笑,嗖嗖几剑,银光熠熠,细密如雨。曲调一转,琴声由婉转悠扬转变成激越高亢,巨浪翻波、盘涡汤激,回湍冲射,悬崖飞沙,断岸岩壁。黎若澜的剑招也随之变化,越来越快,风驰电闪,剑光连成一线。
琴助剑威,剑肋琴势。抚琴的抚得畅快,舞剑的舞得舒展,旁观的三人,冬林和冬桔一脸的崇敬,梅香雪抹着嘴角,该拿点东西来,边吃边看的。
一曲终了,风平浪静,长剑入鞘。掌声传来,众人看去,是沈啸和董若尘。
“《浪淘沙》深沉苍劲、柔中带刚、跌宕起伏,《太乙剑》快慢相兼、刚柔相合,行如蛟龙出水,静似灵猫捕鼠。琴声和剑法,珠联璧合。”董若尘赞不绝口。
“师娘,是我让师兄和小师妹抚琴舞剑的。”梅香雪跳出来揽功。
“是是是,这里面就数你最机灵,多根尾巴,你就成猴精了。”董若尘横她一眼道。
“她没那根尾巴,也像只猴子。”沈啸贬起徒弟来,也是不遗余力。
“师父这话说的不对,这天下哪有像我这么貌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