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路远望着三十里外已经遥遥在望的德州城,对手底下的武将说道:“马上就可以到德州城了,让士兵们再加把劲,过一会儿在德州吃饭。”
不过苏酋说道:“路远,但是已经是中午了,士兵们都饿了,太阳又这样毒,虽然不热但是也挺刺眼的,还是让大头兵吃过了饭再接着走吧。”
“并且三十里地说起来没多远,但是大家都走了一上午很累了,大军背着行囊也要走一段时间,还是歇歇吧。”
路远见到其他人也开口劝说,就说道:“那就埋行军灶,让大兵们饱餐一顿,然后各自找阴凉地方休息一刻钟。”然后路远见到还有人要说话,马上说道:“不能多休息了。马上就到德州城了,进了城怎么休息都行。”
然后路远见众将都没有什么话说,对罗仁说道:“过会儿你的骑兵先吃饭,然后你带着两千骑兵在周围巡视,以防万一。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罗仁没有说什么,点头答应着。然后罗仁带着骑兵先吃了饭,就围着他们休息的地方巡视了起来。
罗仁带着两千人骑着马巡查到了东边,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正想转到南边去接着巡视,一个眼尖的士兵说道:“哎!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心不在焉正想着什么的罗仁听到这个士兵说的话,“哦”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们几个把那个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这个鬼鬼祟祟的人被带到了罗仁面前。罗仁扫了他一眼,觉得有些面熟,于是问道:“你是何人?”
这人挣扎着跪倒地上说道:“罗大人,我是留守青州的百户刘利啊!”
罗仁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是留守青州的百户之一。罗仁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利,意识到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从马上下来与自己的亲信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小树林外,然后问道:“你怎么这幅模样?青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利说道:“罗大人,青州,被朝廷攻陷了。”
罗仁大吃一惊,双手抓住刘利的衣服领子说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刘利说道:“本来我们十二日得到了路远大人的命令,带着几位大人的家眷前来德州。”
“但是就在第二天我们还没有来的及走,朝廷的大军就打到了青州城下,至少有三万人,把整个青州城团团围住。”
“然后他们也没怎么休息就开始四面攻打青州城。留守青州城的人一共只有三千多人,怎么可能挡得住他们三万多人的攻打?很快青州城就失陷了,我趁着朝廷的大军进城的混乱时候带着几十个兄弟骑马往外冲,侥幸逃出了青州城,但是他们穷追不舍,一直追到博兴在罢手,这时跟着我出来的几个兄弟都死了。”
“然后我独自一人先后过了大小清河向这边赶过来,到了陵县的时候马跑死了,我就跑了过来。”
罗仁对于他怎么跑过来的毫无兴趣,只是追问道:“那我们的家眷呢?都留在青州城里了!”
刘利虽然有些害怕,还是说道:“多半是吧,那个时候很难从青州城中跑出来。”
罗仁放下了抓着的刘利的领子,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利试探的问了一句:“罗大人,不带我去见路远大人?”
罗仁回过神来,说道:“嗯,我这就带你去见路远。你起来吧。”
刘利听了罗仁的话,放下心来,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体,然后站了起来。
他刚想问罗仁把哪批马给我骑,就听到罗仁说道:“哎,你看后边那人是谁,是不是从青州城逃出来的人?”
刘利回过头看了一眼,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见到任何人,刚想说哪里有人?我怎么没见到,就感觉胸前一凉,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罗仁从刘利的身上抽出自己的匕首,让他失去支撑的尸体倒在了地上,然后也不解释自己为何这样做,就回去了。他的几个亲信也什么都没有问。
回到队伍中,罗仁轻描淡写的说道:“是一个陵县的百姓,说是放羊的时候羊跑了追着羊到了这边,我为了不走漏风声已经杀了他了。”
有人觉得那个人并不像是一个普通百姓,也有人觉得眼熟。但是既然罗仁已经说话了,他们也不敢这么质疑罗仁的话,不过有人已经决定等回去了就向路远报告这件事。
随后罗仁继续带着他们巡视四周。
路远大军所驻之地南边八里之外,这里的地形有些坡度,再加上罗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派人过来巡视,所以蓝珍率领大军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但是路远的大军却丝毫不知。
蓝珍看着那冲天的炊烟,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自言自语道:“从他们炊烟的地方来看,大军还没有进入德州城,不过已经离着德州城很近了。”
“从前面他们一路上的粪便来分辨,他们大约有三万两千人左右,也不知都是原来的朝廷经制之军还是有这几个月强征的民夫。”
“不过不管怎样,这都是他们进入德州城之前击溃他们最好的机会了,要是错过了,那可就只能大军全力围攻德州了,也不知道要折损多少人。所以,一定要在他们进入德州城之前击溃他们!”
蓝珍回过头对身后的武将们说道:“立功之时就在眼前,只要击溃了成逆的大军,咱们就立能立下大功,陛下绝对不会吝惜对大家的赏赐的!”
“所以兄弟们,随我杀敌!”然后蓝珍一马当先,就好像一个带队冲锋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