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殿试开始,皇城禁严。
半月后。大榜召开。全城都知晓京都冒出黑马一匹,直揽第一状元此人是,傅婴也。
闺中少女又到了躁动的时候了。
而于凰已经半月不理傅婴。
今日,帝讯传来,公开要召新晋状元郎入宫问话,这可是给足了这状元面子。
然而这引起的京城风云,还是在钟蓝慢悠悠吃着糕点的时候,跟趴在床上发呆的少女打趣的时候才提起。
“你可知你那心上人成了皇帝跟前的红人?”
“不知。”
“你可知你那心上人成了全城炽手可热的状元郎?”
“不知。”
“你可知你那心上人现在正在殿前接受皇帝召见?”
“我怎知道!”于凰翻了个身,冲钟蓝狠狠瞪去。
“那也好。”钟蓝吞下一口糕点,微笑道,“你也定是不知皇帝意欲把公主嫁给这位状元郎的吧!”
“不知不知你说什么?”于凰猛地从床上跃起,眨巴着眼睛就看着钟蓝,“皇帝要嫁公主给那呆书生?怎么可能!”
钟蓝笑而不语。
这姑娘顿时急躁了,她托着下巴思索了会,才挤出几个字:“那公主生得可好看?”
“不会不会,书生怎么会这么庸俗”
“可是书生是要走仕途的要是娶了公主官路就”于凰狠狠咬住下唇,摇头自语,“不会的!那呆子心里想着的一直是小时候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心!”
她没说出来的是,要是会变心的话,她定要这书生喜欢上自己。
可是钟蓝嘴角一直噙着的笑意叫她心里不安。
于凰来回转悠了几圈,终于忍不住抱紧钟蓝的手臂,泪眼汪汪道:“你就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钟蓝不着痕迹地轻轻卸开于凰的手,淡淡道:“等那书生回来你便知道了。”
书生确实很快就回来了。
只是这时候的书生不再是以前的书生,回来时是衣冠楚楚,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袭红袍锦衣,一副风姿绰绰的样子,和往日温和温润的模样不同,这时的书生给人更多的还是高贵不可侵犯的姿态,冰凉着神情,在人群的拥护下缓缓回到客栈。
客栈里的人都沸腾了!
他们这可出了个大状元!
而傅婴微微凉着的神情叫人琢磨不透,于凰从楼上准备扑过来的脚步也停滞下来。敏锐如,也感觉到了书生的一点点不一样。
这样微垂的眼神,好像看不尽天下人。
也好似,无人能入其眼底。
不知怎么的,于凰就觉得一阵恐惧,她一直躲在楼上门后面,等到书生回了房间,等了好久好久,她才犹豫着下去敲开了书生的门。
“喂”书生
最后两个字还没出口,门便被打开,迎上的正是书生一成不变的含笑的眼。
于凰心下大定,她又恢复了乐呵呵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心态,直接从门口蹿了进去,嚷道:“书生还算不错嘛,竟叫你够到一个状元!”
然而窜到屋内,却见桌面上摆着一张皇榜,下意识低头欲看,却被身后的傅婴给捂住了眼睛。
他轻轻的声音带着些许热气就钻进了耳朵。
猝不及防间,于凰只觉热气全冒到了头顶。
然而书生说出的话,却冷到了极点,于凰一下子就动弹不得。
“别看。”傅婴轻声道,“是婚约。”
“婚约?和谁的婚约?”于凰扭头怒视傅婴,忽然想起钟蓝一早跟她说起的皇帝欲把公主嫁给新晋状元郎的鬼话,心下一惊,“你可是要娶这什么劳子的公主?”
傅婴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于凰的嘴巴顿时紧抿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要吞了傅婴,但是从眼眶里不断窜出的眼泪却表明这少女的心底情绪没表面这么平静。她忍了半天,只觉得心也要碎了,可是哭着哭着面前的人也不哄自己,更没有抬手哪怕摸一下自己的头。
她呜咽道:“为什么要娶公主?你就算就算不喜欢我,你不是喜欢着着那个小时候的女孩吗?为什么要去选择公主呢?”
傅婴沉默不语。
小哭得更加起劲,眼泪几乎糊住了视线,她哽咽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啊!还是你真的想娶了公主然后好升官发财?我喜欢的人可不会这样子的!我认识的书生可不会这样子的!”
傅婴任由她哭着,缓缓道:“你怎知我不会这样?”
“我说你不会你就不会!”于凰狠狠地道,她猛然抬头就用噙满眼泪的双眼怒视傅婴,“你若真是这种人我就,我就杀了你!”
书生目光一瞬间忧郁了下。他突然曲起指骨为于凰抹去眼角的泪水,温声道:“莫哭。”
“呜呜呜呜”这短短二字直击小心头最柔软之处,她哽咽声愈大,直接扑入傅婴怀中,使劲叫嚷威胁着,“我不管!我不管!你绝不能娶那公主!决不许你!”
整整一夜,书生就轻拍着于凰的后背,任由她哭睡过去。
等第二天,钟蓝敲开他的房间,从他手中接过睡迷糊过去的于凰,傅婴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恭喜了,状元。”钟蓝面不改色道。
傅婴狭长上翘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清润。“多谢了。”
钟蓝抱起于凰,转身就走,没有理会身后的男人怪异的眼神。
在梦里的于凰也是疼痛伴随着欣喜的。
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和师傅一起欢乐无忧的日子,她谨遵师傅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