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闹腾很严重。
除了有人站起来愤怒地朝着椅子发火,也有些女人在哭泣。别无所用。
钟蓝冷淡的目光瞅过这些人,最后落在对面坐着的男人身上,正是昨晚上遇见的杀手“穿越那座山”,穿越那座山敏锐地感觉到了目光,就在他转头看过来的时候,钟蓝已经移开了目光。
“可以闭嘴了,诸位。”钟蓝说道。
她的话一时淹没在玩家们的哭嚎和咒骂中,但是随着她的沉默,却是有人感觉到后背一寒,便是下意识地看向钟蓝。
钟蓝眼里浸满的都是冰渣子,每个看过来的人都被这单纯的冰冷给骇了一瞬,转而就有人质问道:“小姑娘,难道你不怕?”
钟蓝不假思索,下意识就道:“为什么要怕?一场游戏而已!”
质问的人当即就怒道:“什么一场游戏?这是玩命的游戏!输了就会死掉!”
“谁告诉你,输了就会死?”钟蓝笑弯起眼,“虽然没有曾经的记忆,但是你们不觉得,这只是一场单纯的游戏?输了,爆炸出局。谁告诉你——一定会死?”
“他……你!”质问的人一时理屈词穷,下意识就看向穿越那座山。
而穿越那座山扶了扶眼镜,镜面上闪过一道白光,他露出和气的笑容,就道:“这位小姑娘说的也没错。在我们恢复记忆之前,都不能对这些下定论,也许我们玩的是必死的游戏,但也许只是一场娱乐性质的游戏而已。”
必死的游戏?
钟蓝的脑海里好像闪过什么,但是仅仅一瞬便消失不见,叫她想要抓住这丝灵感也做不到。
穿越那座山笑着解释完后,果然其余的玩家表现得冷静多了。而钟蓝则看了眼穿越那座山,低声向坐在自己身侧的落魄小子问道:“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听他的话?”
落魄小子笑道:“他从一开始就握住了主导权。”
钟蓝一怔。
第一个冒出的想法,就是这些平民的愚蠢。竟然让杀手抓住了主导权,那么就算预言者和药师没死,也不会跳出来。
而现在想要确认身份也变得很艰难。好在钟蓝是背叛者,她目前要担心的不是平民的安危,而是自己的安危。
但是总是逃跑也不是办法,要想活到最后,这两个杀手必须死。
捕猎者……倒是可以利用捕猎者。
钟蓝回想了一遍设定,忽然脸上就露出一丝笑意,而这丝笑意更是激怒了现在强自按捺不安的平民们。
“你在笑什么?”一个男子站起来就怒吼道,“你这么高兴,你是不是就是杀手?希望我们全部死掉了才好!你一定就是杀手!”
怀疑是会传染的,就算这只是男子盛怒之下说出来的话,但不妨碍别人将怒火转嫁给钟蓝。
有了站起来的第一个人,就有站起来的第二个人。
“对,说不定你就是杀手!”
“这么希望我们死掉吗?”
“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
钟蓝听闻这些话,不自觉地嘴角的笑意愈发扩大,她笑道:“我不能笑吗?还是你不希望别人笑?”
站起来的人已经完全一片愤怒,他哪里听得进去钟蓝再说些什么,而之前还出声做和事佬的穿越那座山却是扶了扶眼镜,没说什么。
钟蓝的头忽然一阵阵疼痛,脑海里飞快地飘过了什么,但是由于眼前男子的喋喋不休而迅速溜掉。
这叫她很恼火。
非常的恼火。
她甚至不用脑子就慢吞吞地从口中挤出来几个字:“给我,闭嘴。”
几乎是本能散发出的危险感终于叫一直咒骂的男子住嘴,而在他反应过来,才明白自己竟然被一个少女给骇住,顿时觉得脸面无光,就阴狠地盯着钟蓝,手上举起椅子,就要冲着钟蓝砸下。
哪想少女反应极快,这男子才下手,周围的女孩跟着尖叫起来,只怕看见血腥一幕,却不料痛苦出声却是下手的男子。
钟蓝一手死死攥住砸下来的椅子,同时一脚正中男子的腹部,强悍的力道将其踹出几米外。
男子嘴角流出一丝血液,又是惊惶又是愤怒,但是在钟蓝冷漠的眼神下还是说不出半个字。
“你……”
其余的人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他们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打得过这个暴力女。
谁知道,这时候唯一一个敢开口的却是穿越那座山。
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子微微笑起来,他慢慢将金丝框眼镜给摘下,一双眼睛眯起眼,像是一柄锋锐的刀刃,而这锋锐兵器直指的方向正是钟蓝这边。
他明确表明了态度:“说实话,我也是很怀疑你的身份。光度,你这么强大,作为杀手应该没有你杀不死的人吧。”
谈到“杀死”二字,所有的玩家眼里都闪过一丝警惕,唯一一个敢在这时候笑吟吟的,也就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杀手雪晕,一个是同为背叛者的落魄小子和李恣。
若要再加上一人,那便是毫无波动的钟蓝。
仿佛这被穿越那座山争锋相对的不是她,仿佛这成为众人锋锐中心的也不是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这场闹剧。
而穿越那座山和钟蓝的眼眸对上,竟然被其惊住。
但是他的伪装功夫太高明,这一丝尴尬转瞬即逝,除了钟蓝,在场的没有一个注意到这一幕。
穿越那座山凭什么敢在这种时候暗示钟蓝的“杀手”身份,他难道就不怕钟蓝等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