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让爷爷知道公司的动荡、或者企图去他那边闹事,让公司不安稳,谁就是想要逼死爷爷!”
老头子是集团的主心骨,如今已是日薄西山。在这个时候要是再把公司这么大的纰漏捅给他,让他知道自己当年那张配方惹出这样的祸事,那真是一道催命符,非得要了他的命、也要了方氏的命不可。
一场逼宫行动,轰轰烈烈地开始,又因为她这一张纸拍出,暂时偃旗息鼓了。
等到其他人尴尬郁闷地离开,方艾黎静静地在会议桌的首位再坐了一会儿。
窗外是林立的高楼,和被高楼遮挡得所剩无几的阳光。
方艾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还很小的时候,爷爷买下了这块地,盖起了这栋方氏大楼。那时候爷爷带她站在这个会议室往外看,这栋楼还是这一带最高的大楼,几乎可以看到半个城市的风景。
那时爷爷牵着她的手,告诉她说,ally,这就是我们方氏的宫殿,你就是我们的小公主,你要永远站在这里,俯视属于你的世界。
可惜,这才过了多少年,周围大楼拔地而起,湮没了她的宫殿。蜂拥而来的人们竞相在她的脚下挖掘坟墓,也许她要眼看着爷爷留给自己的一切,轰然倒塌。
“我一定、一定要保住方家的宫殿,恢复爷爷留给我的,方氏王朝的荣光。我一定要再度站在高处,俯瞰你们这群人,让所有人都在我面前低下你们的头!”
她喃喃地,赌咒发誓一般地说着。窗外的阳光已经偏移,被前面的大楼彻底掩盖了。
她终于疲惫地站起身。助理立即帮她收拾好东西。
她拿着那张病危通知单进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一点一点撕掉了,丢进马桶里冲掉。
这种东西,伪造一万份也是有的,只是下次可能就没法再拿出来镇妖了。而且在用的时候,还要事先和老爷子那边的医生护士通气,留下来总是麻烦。
她叹了一口气,疲惫地整理好衣服,出去洗手。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暗色调的灯光下,她的脸色越发难看,浓妆也掩盖不住的颓败。
她拿出口红补妆,然而虚软的手却没法描出完美的轮廓,涂得溢出了些许。她扯过纸巾,擦去那血一样的痕迹。电话在此时响起,她咬牙抓起,想要一把掐掉,但一眼瞥见上面来电显示是程嘉律,她又硬生生停住了手。
深深呼吸,方艾黎尽量调整好气息,接起电话后唇角艰难上扬:“嘉律哥,难道你也听说那些破事啦?没事的,我已经全部搞定了……”
程嘉律却仿佛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只打断她的话,说:“明天出来见个面吧。”
方艾黎心头那些沉沉压着的阴霾,在这一刻终于消散了些许。
她唇角的弧度,甚至真的有了一丝松弛。是,她有程嘉律,有程家在背后撑腰,她怕那些极品亲戚干什么?至少嘉律是关切她的,在她遇上艰难险阻的时候,会第一时间来电慰问。
“好呀,在哪里见面?”她的声音,终于有些轻快起来。
“你定吧,到时候我们过去,大家一起谈谈。”
方艾黎的声音有些迟疑,又有些惊喜:“我们?是……伯父伯母来纽约了吗?”
“不是。我们这边三个人,你尽量订得离泽希的住处近些。”
方艾黎还想问什么,程嘉律已经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她捏着手中电话,盯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满满涌起愤恨悲哀。
三个人,那就是嘉律,卫泽希,还有颜未染。
她焦头烂额,分身乏术,没能阻拦住他。如今三人对质,过往翻开来,嘉律和颜未染眼看着要复合,那她只能一败涂地。
仇恨让她咬牙切齿,面目扭曲。
为什么有些人只要把自己打扮得粉嫩可爱,就能得到别人的喜爱,每天活得像个无辜的灰姑娘?
就连嘉律,她从懂事后就确定的目标,也被那色相迷惑,屈服于她的裙下。
颜未染,除了会化妆会打扮之外,除了那一张脸之外,她有什么!
而她自小为了理想奔波,为了家族打拼,苦苦支撑着方氏,如今却要被虎视眈眈的亲戚们瓜分吞噬。
这世界,怎么会这么不公平。这些男人的眼光,从程嘉律到卫泽希,怎么会都这么浅薄。
嘉律……程嘉律。如果她真的没法和他有结果,那么最终自己的下场,恐怕是被环伺的亲戚们撕个粉碎,死状凄惨。
愤恨让她的脸变得狰狞,她不想再看镜中自己的丑态,昂头走出洗手间。她问助理s:“查到那个记者什么来头了吗?报道是谁写的?”
s赶紧说:“记者是个刚出实习期的新手,似乎只是想要搞个大新闻,目前还没有挖出什么东西来。但她文中对于化妆品和护肤品又极为精通的样子,感觉像是得到了专业人士的指点……”
方艾黎没兴趣再听这些细节,只冷冷地问:“专业人士?颜未染那种?”
s只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