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如虹,却越玩越烦躁,差点没把手机给扔出去。
他站起身在屋内转来转去,跟没头苍蝇似的,找不到出路,气急败坏。
就在他浑浑噩噩乱转时,耳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卫泽希惊得一跳,膝盖就重重撞在了茶几上。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门口,颜未染站在门边,那在他渴盼时出现的面容,格外明媚夺目。
她那双总是令他看不懂的眼睛,此时望着他,里面写满了讶异:“卫少,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哦,我……”卫泽希刚站起一点,又跌坐了下去,龇牙咧嘴地抱住膝盖,“被你吓了一跳,膝盖撞茶几上了……”
“你还真是的。”颜未染无奈关好了门,看他抱着膝盖吸气的样子,便走到他身边,侧身在沙发上坐下,抬手帮他轻轻揉着膝盖。
卫泽希没说话。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低垂面容,那上面轻微颤动的睫毛,就像蜻蜓的翅翼在一下一下轻轻撩拨他的心一样。
她揉捏着他的膝盖,这模样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在复健室内执拗地一再练习,汗水一滴滴落在地上,清晰可辨。
他记得她还说,我最爱的人和他的未婚妻,把我从楼上推了下来。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他和嘉律认识了二十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嘉律的个性?做出这种残忍事情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是嘉律。
但,无数可怕的细节,又细密纠缠在一起,那么多的巧合,最终寻根溯源,只可能找到那一个解释。
该怎么问呢,该怎么开口呢?
他收拢了十指,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气都关注在那几根手指上一样,拳头攥得紧紧的。他慢慢的,望着未染低垂的面容,试探着叫了一声:“violet?”
“嗯?”颜未染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那轻轻的,自然的一声应答,却让卫泽希呆住了,他望着她那低垂的面容,连指甲刺进掌心都没察觉。
颜未染这才感到不对劲,她顿了一下,抬头用那双星子一样的眼睛盯着他,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英文名?”
怎么知道。卫泽希无法回答。
他的耳畔如今全是轰鸣一片,连她的话都没听清。脑中来来回回只是响着,真的是她,真的是他,真的是他们……
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反应。
直看到颜未染那若有所思看着自己的目光,他才悚然一惊,担心自己会被她看穿,便抬手指了指书房,说:“我,我膝盖好痛……你帮我拿一下云南白药?应该……就在那些抽屉里。”
“好。”颜未染再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书房去了。
卫泽希跟散了架的木偶似的,颓然倚躺在沙发上,抓紧时间把来龙去脉给想了一遍。
未染说,我有很多很多的债,要去讨回来。
嘉律说,等我挽回了她,我介绍你们认识吧。
欠未染债务的人,是嘉律。
嘉律不愿自己向他介绍未染,是因为他已经知晓了一切。所以,嘉律要把主动权握在他的手中,宁可装作不知道好友与未染的关系。
所以,现在是未染在恨嘉律,而嘉律则在挽回。
如果嘉律真的做出了如未染口中那样的事,那么他现在必定是和方艾黎在筹备婚礼,而不是如自己所见的,宁可罔顾二十多年的友情,也不肯把她让给自己——
不对,这心态很要不得!什么叫让给自己,未染又不是物件。她喜欢谁,放弃谁,轮得到别人来出让吗?
虽然……虽然吧,他觉得自己从内到外和嘉律比都没太大胜算,但感情的事谁知道呢?一家有女,各凭本事,也许未染就喜欢和他在一起呢,毕竟她曾经被嘉律伤害得那么深。
所以首先——他发现嘉律真是一个睿智的人,所有他的决定,都是最正确的——他要和嘉律一样,争取先掌握这场关系的主动权。只要确定了未染的感情倾向,那么其他所有一切,全都不重要了。他们的心结,就让他负责打开,化解恩怨。当然他也存了一点点私心,希望他们双方都能彻底放下过往,让以前发生的事情,永远逝去,再也不要想起。
毕竟卫泽希从小到大,都是个很耿直的人,信奉的是人固有一死,想干就干,干了再说。至于细腻的心?对不起,卫少没有这种东西。
所以他打定主意,就直接从沙发上跳起,走到了书房。
颜未染正在拉开抽屉查看里面的东西,说:“我刚找到放药的地方了,但里面没有云南白药,卫少你记得放在哪里吗?”
“没有,其实我家根本没有云南白药。我只是想要支开你,让我一个人鼓起勇气,跟你说一句话。”卫泽希淡定无耻地说。
颜未染诧异地关上抽屉,侧头看他。
她的眼中错愕询问的光,微启却并未出声的唇,让她显得更加迷人。这让卫泽希忽然有个久远的遗憾再度冒出来——
要是她生病那一晚,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