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目瞪口呆,眼看着陈清酒和他那一头乱发打的难舍难分,终于,那人放弃地将木簪随意c-h-a进发中,顶着j-i窝头,转身就要走。
十五垂死病中惊坐起,抄起地上的剑,就指向他,“你不是师叔他们招入大若墟的!你到底是谁!来大若墟有什么目的!”
陈清酒顿步,并未回头,中气明显不足,声音比平时又沙哑了些许,他道:“动乱未停,你还是早早跟,上他们的好。”
十五此时不敢放他走,也不敢上前拦住他,正左右为难,一旁的草丛突然稀疏地动了两下,陈清酒也望了过去,十五登时眉头紧锁,暗道:没完没了了!
那草丛动了两下,然后探出了个毛绒绒的头。
“是你?”
十五同儿茶顿时松了口气,然而这一口气还未松完,脚下的震颤越发肆无忌惮,仿佛应了陈清酒那一句话,山体又开始崩裂,一道天堑逐渐拉开,十五眼尖,将儿茶一拽,岂知自己整个也在坠落,仓促之下,只能连自己的佩剑一同丢给了陈清酒。
陈清酒一顿,少年的重量完全落下,坠得人胳膊一阵刺痛,他眉头皱起,而后果断地抱着人栽倒在地,滚了三圈。
“喂,你没事吧!”
瞬息万变,教人措手不及。
儿茶翻身滚到他身侧,轻手轻脚地抬起陈清酒的胳膊查看,少年人身子虽不健壮,但对于陈清酒来说,足以将他的胳膊压折了去。
果不其然,儿茶看到他额角都是冷汗,左手无力地垂落着。余光再瞥向那天堑之中,儿茶面色有些发白,他险些就要扔下陈清酒飞扑出去,好在下一刻,一道黑影从下面跃了上来。
十五甩了甩手,脚下虚浮,跟着地面抖了抖,随后跌坐在地,天堑不断扩大,十五也来不及管这人什么来路,遥遥对着陈清酒比了个手势,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自己的意思,右手又指向了他身后。
陈清酒迟钝地回头,缓缓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偏身对着十五点头,随即带着儿茶往后走。
十五坐在地上,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头疼地揉了揉脑袋,悠悠道:“这算是……明白了吧?”
十五那脑子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用脚趾头想,陈清酒都不会明白,反正他也不打算明白,山体动荡,站都站不稳,还得提防着哪处一会儿又塌下去,形成个万丈深渊,
儿茶亦步亦趋地跟在陈清酒身后不远处,他深知如今的自己便是个累赘,可四下无人,独个行动,于谁皆不易,好在陈清酒也不打算理会他,循着下山的地,一路不回头。
太子山此刻乱哄哄地,山上山下围满了人,寻常妖兽不好作祟,作祟的不是寻常妖兽。
陈清酒的路子越来越野,好像刻意寻些偏到没人踩的地方,就算偶尔遇见几个人,那些家伙也跟瞎了一样,对他们熟视无睹。
“我送你回赤城山。”
“啊?”儿茶蔫巴巴地跟了几步,却依旧保持些距离,“可这不是去赤城山的路。”
陈清酒道:“我,见不得生人。”
儿茶一时间不敢说话,直觉告诉自己,陈清酒口中所谓的‘生人’不是平常意思。
这人有些奇怪。
儿茶正在胡思乱想,前面人突然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叫儿茶有些发毛。
陈清酒不发一言,他盘腿坐下,抽出了身后的画卷,卷轴展开,宣纸白净无一物,陈清酒看了许久,随后叹息。
他收了画卷,当下浑浑噩噩地躺在了一边,一脸生无可恋样,儿茶没发现,在他凝眉思索地那片刻时间里,一道夹杂着地狱邪气的东西掠至天际。
太子山主峰彻底坍塌。
长剑锋芒毕露,陈清酒手挽了个剑花,原先还恨不得软瘫死在此地的人突然倾身,儿茶还来不及看清身后是什么东西,陈清酒便抱着他一同跳入悬崖。
十五的佩剑不错,切砍山石也不怎么费力,坠落至一半时,山崖壁上攀附的藤蔓突然活了起来,陈清酒才不得不松开手。
蛇藤将长剑碾压成碎片,而后袭面而来,儿茶一直被抱在怀里,这会儿借机刚探头而出,便见上面的山石滚落下来。
陈清酒松手将他扔了,而后双手一合,山石碰上符印,在上方炸裂,蛇藤穿过,直接刺透他的左肩,将人钉在悬崖壁上。
陈清酒颔首咳出血沫,低声无奈道:“改黄泉令的是你们,现在放我出来,杀人灭口的也是你们……闹哪样呢?”
“不会杀你的。”
陈清酒话音刚落,那蛇藤上便盘腿坐着一蒙面人,他眯眼打量了片刻,道:“能参透黄泉令的人并不多,此令符文三千,不能有任何差池,当年,既然动用黄泉令安葬我,便不会想要我再活,你能改了黄泉令,便是故人之一,就是这身形,不大可能让人猜出。”
“你猜的不错。”蒙面人点头,蛇藤盘旋,他落在陈清酒身前,右手四指贴着那纤白的后脖颈,拇指轻压着他喉结,有些惋惜道:“当时出了石棺,你若能一直安分留在柜山多好?偏偏要出来自讨苦吃。”
这下陈清酒有些哭笑不得了,他道:“你们,不也盼着我出去吗?”
“不。”蒙面人压着他唇角,温声道:“不是我们,是他。”
蒙面人收手,那蛇藤自深渊下托起一人,便是陈清酒方才丢下去的儿茶。
蛇藤绑着他的手脚,将人送到了蒙面人身前,那人站在儿茶身后,摸着他的头。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