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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墨照了照镜子。
他的家在郊区,离城区又远地方又小。
景墨习惯了居无定所,他手上有闲钱,买了不少房产,用自己的名字也好,用其他人的名字也好,可无论哪一种,景墨都很少在一个地方居住很久,他把这种行为叫做,命里有风,注定漂泊。
镜子中的人什么衣服都没有穿,景墨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
自己的身体最近总是不大好,要么就发烧,要么就像现在这样忍不住的咳嗽打寒战。 相比自己的哥哥来说,景墨更加白,严重的时候胳膊上几乎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冷笑几声,景墨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体能够撑多久,说不定哪天晚上闭了眼睛睡觉,就再也醒不过来。然后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说不定几个月之后才会被人发现,种种的结局,景墨晚上失眠的时候想过无数种。 镜中的人面无表情,这样的时候景墨会恍惚的忘记自己到底是谁。明明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命运,性格,甚至是结局都不一样,同卵双胞胎不应该所有都一样吗。
景墨对着镜子扬起一个苦笑来。
默不作声的打开衣柜。
景墨的衣柜有上下两层,上面一层都是和黎曜风格相同的衣服,下面一层才是自己的。拿衣服的手在下层停留片刻,景墨再一次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最终在上层选择了一件衣服。
换上衣服之后,果然更像他了。
景墨伸出手指在镜子里摸着自己的脸,笑了笑。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非常的恨自己的哥哥,可景墨心里也明白,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就只有他一个。这种认知会让景墨在做某些决定的时候有些犹豫。
景墨不喜欢自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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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小公寓是景墨买下来之后自己改建的,小是小了点,可还有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是景墨自己找人挖的,那会他就想要一个地下室,并没有打算用来做什么,可是现在它终于有点用处了。
景墨身体不好,换了一双棉拖鞋,而后弯着腰,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地下室当然没有窗户,除了这扇门之外,没有任何和外界交流了地方,甚至于氧气的来源都要靠着这扇门的开启,里面常年潮s-hi黑暗,打开门里面泛起点点的霉味。漆黑的地下室慢慢的被打开,景墨想象着里面的场景,心里简直要唱起歌来。
从抽屉里拿了一根蜡烛点燃握在手里,景墨缓缓的下了楼梯。
地下室里有一个被捆绑的人,一个中年男人。
景墨几乎已经快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一张合影,还有靠着自己对他脸的记忆,辗转多次才打听到他的名字。
映着微弱的烛光,景墨缓慢的下着楼梯。
忍不住对着黑暗说了句:“嗨。”
被粗制麻绳捆绑的男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抬起头。
在潮热又不见光的地方被关了几天,几乎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
微弱的烛光渐渐的映出景墨的脸。
男人有些惊恐的看着景墨。
吐出那个人的名字,道:“……黎,黎曜?你是黎曜?”
景墨没有说话,从上面搬了一把椅子,又把蜡烛黏在地上稳。
“我不叫黎曜。”景墨翘起二郎腿,支着脚尖微微提起男人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直视一字一顿,笑道:“我叫,景墨。”
男人眼里的惊恐让景墨很满意。
“怎么,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死了?”
作者有话说:
休假回来啦!
第45章 死亡游戏(20)
景墨翘着二郎腿看似无奈地注视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在景墨年少的时候一度成为他的噩梦,噩梦到比被关在不见光的小黑屋里还让人感觉到恐惧,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脑子里都是男人狰狞的样子,害怕到发抖也只能忍着。景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改变的,也许更早,也许在黎曜被输掉,而自己被留下的那一秒,自己就已经变了吧。
他叫什么来着?
景墨再一次看着面前害怕到发抖脸上不住流汗的男人,他叫什么来着?哦对,*,王八蛋,人渣。
“王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景墨蹲下平视着他,脸上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来,道,“怎么怕成这样,再见面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别怕啊,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景墨蹲了一会儿,觉得小腿酸胀。
站起来抬起一条腿踩在王姓的肩膀上,迫使对方不得不跪着才能舒服点。
王姓抬起头,暖黄色的烛光下,他的视线正对景墨的胯下,景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突然笑了。
“以为我死了,所以你过得一直舒舒服服的?”景墨笑道,“可真有意思。”
身上的冷汗不住地流着,王姓却感觉不到渴,全身完全被恐惧统治着。
“……你不会还活着……你明明死了。”
与其说不相信景墨还活着不如说他不想景墨还活着,曾经在这个孩子身上做过的事这会儿一幕一幕地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以前做那些事的时候多快乐,现在就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