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近乎激动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二十分钟后,杜宇生发给贺绅的短信有了回复。那厮今天有点反常,既没有出去浪,也没有去某个酒庄喝酒装逼,而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
接起电话,那头一片舒适安逸的钢琴曲,岁月静好,杜宇生有些不适应。
先没有问好,而是吐槽了句,杜宇生道:“……胎教音乐?听胎教音乐呢?是不是觉着自己智商是胎教,偷偷在家补呢?我和你说没白费力气了,赶明儿我给你买一箱核桃,那玩意比这个见效快。”
“……”贺绅这头被噎的一句话也回不上来,三秒钟之内按住了想要直接挂掉电话的冲动。
“杜宇生你他妈就是贱的慌,都住院了还在那贫嘴,真尼玛活该。这我妈在客厅听的。你胎教。”
劲儿杜宇生心情好,在电话里笑了几声。
“解出来了?”
“恩。”贺绅鼻子眼里坑出一声来,接着道:“我说你都停职了还不消停。”
杜宇生愣了愣,道:“我停职的事儿还不到仨小时,怎么都传遍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贺绅落井下石,笑道:“不过言归正传,这次我解出来的地址,不在市区,在郊区。我在地图上找了一会,我发现也许是块荒地,连村子都不是。”
“……你这次靠不靠谱啊?”杜宇生摸着自己头上的纱布道。
贺绅那边咕咚一声,估摸是喝了口水,道:“靠谱靠谱靠谱,说实话,你住院了,我还挺过意不去的,都怪我,我以为都是玩儿,没太上心,谁知道你差点出事了。真的,我这心里还是特别内疚的。”
“行了行了。”杜宇生骂道:“住院到现在,你面都没露一下,至少送个果篮花篮啊,就这点诚意?”
“你想吃水果我现在就送,送一箱。”
“滚滚滚。”杜宇生嫌弃道:“都什么德行。”
贺绅笑了笑,他知道杜宇生压根儿没生气。
“这次的信息我反复解了三遍,时间地点,都不会错。待会发给你。但是我提醒一句,上一次你都差点挂了,这一次你可得走点心,地图上看是个荒地,小心点。”
杜宇生敷衍的嗯了声。
上一次的确是自己太大意,就这么干巴巴的一个人去。
现在有了前车之鉴,有了这个意识,自己却被停职了。
贺绅那边似乎还有话说。
杜宇生感觉那边的胎教钢琴声小了点,听着像是换了个屋子。
“还有个事儿。”
“有屁放。”杜宇生没好气道。
贺绅那边停顿几秒钟,道:“你还记得你去找路老板那天晚上托我的事儿么?”
杜宇生点点头,恩了声,道:“这我能忘了么,我那天晚上还发烧来着,去黎曜家里拿了药才回家的。”
“你们俩没有整晚在一起?”
“你说呢?”杜宇生挠挠发痒的眉毛,接着问道:“想说什么?”
贺绅犹豫片刻,组织着语言:“那天晚上,我记着你托我的事儿,我一直在酒吧没走,然后……,杜宇生,和你想的一模一样,黎曜果然回过来去找路老板了,我估摸着,就是你从他家走了之后他就又回来了。”
杜宇生愣了愣,他没想到黎曜真的去找路老板了。
“你说,你去找路老板是为了打听那个景文的事儿。”贺绅道:“黎曜去是为了什么?我得给你提个醒啊,你说他找一个酒吧老板做什么,所以八成,你们俩打听的是同一个人的事儿,都是景文的。”
杜宇生冷哼了声,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还真被我料着了。”
“……你现在想怎么办?”贺绅道。
杜宇生没回他,挂掉了电话。
贺绅不会说谎,照片也不会说谎。
照片上是个侧脸,贺绅的高清手机拍下来的,明明白白就是黎曜不会错。
杜宇生吸了吸鼻子。
自己还真料准了。
垫着脚走下床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衣服,在里面摸出一支香烟来,从门上的窗户上,正好能看见走廊里‘禁止吸烟’四个大字,杜宇生骂了句,折断香烟扔进了垃圾桶。
我还真他妈的料准了。 杜宇生眯起眼睛看着小白拿过来的资料胡乱的扔在那,垫着脚走过去烦躁的翻看着。
页数很多,可是他想要的都不在这里。
杜宇生想了一会,给小白发了条信息。他想知道,那天下午停车场的监控录像。但是对于这件事杜宇生没报什么希望,首先把自己带到案发现场的车很有可能停在停车场很久了,其次,带走他的人,有可能不是从停车场进来的,如果从商场进来,客流量而言几乎无从查起。
十几分钟后,杜宇生收到了一条微信,不是小白的,而是贺绅发来的。
‘从市区开到那个地方少说也要俩小时,代码上的约定时间是六个小时之后,来得及你准备。’
五分钟之后,第二条信息发过来,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杜宇生现在对这种陌生号码特别敏感,皱着眉头打开才发现是小白的信息。
‘宇哥,现在和你通话信息都要录音记录,我换了个手机。’
‘你昏迷的时候我们查过你的手机,大概猜到了一些事,监控已经在调取了,等查到异样,我偷偷发你。’
‘还有就是那个照片上剩的俩人,在国内的,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了,在国外的许渊临时改了航班,提前回来,说是要顺便回来参加一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