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轻轻叹了口气,他将安全带解了下来,苍白而纤长的手指搁在方向盘上,不安地敲动着,半晌道:“我没怪你,我在想到底是哪里不对。”
温博凉仅仅擅长线性的逻辑,对于更为复杂的情绪,他一直都是个初学者。大多数时候,他并不能察觉到舒柏晧的不安,他以为经历过这些后,舒柏晧会明白,他并不是像计算机一样冷漠的数据,然而显然,他低估了舒柏晧的执拗,舒柏晧在默认的,将自己排在了大多数东西的后置位。
“哦……”舒柏晧眼睛转了转,然后又垂了下去。“什么不对?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跟项目没有关系,”温博凉深深突出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在寒夜里凝成了一股雾气。
“我在想,我们哪里不对。”温博凉说。
舒柏晧脑子空了一下,像是被判了刑。
大概……温博凉说得没错,他们之间的确哪里出了问题。
他总在好心办坏事,而温博凉不得不出面带他回来,然后如此循环往复……或许温父温母的观念并没有错得那么离谱,他们的确完全不同,他大多数时候并不能帮他,即便他有满心的火热。
这个想法让舒柏晧浑身发凉,他觉得胃开始痉挛,酒精真正的作用终于开始了,他的手下意识地抓在门把手上,然后没等温博开口,便踉跄着下车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分手不会分手不会分手...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只是通过这件事让舒舒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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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灌溉,被感动到了,不知道怎么感谢(*  ̄3)(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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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温博凉车刚好停在花坛边, 花坛不远处有一只绿色的塑料垃圾桶。舒柏晧撑在垃圾桶边,闭了闭眼睛,只感觉喉咙里有股酸味, 不上不下, 像一团郁在心里的结, 刚好卡在中间, 让他吸不上气。
他也不是没醉过,以前谈生意,拼酒是经常的, 温博凉不能喝, 他便帮着挡,难受了回家往床上一倒, 睡上一晚, 第二天早上起来, 又是一条好汉。
但这一次, 不只是难受,而且心里还有别的东西。
舒柏晧手抓了抓垃圾桶, 将喉咙里翻滚的酸水压了下午,然后直起身, 勉强让自己站起来。
这时温博凉过来了。他站在他背后,厚实而温和的手掌,贴着在他后背的脊梁骨,上下摩擦。
这让舒柏晧再也忍不住了,他趴在垃圾桶上吐了个干净, 吐的昏天黑地,两眼发红,几乎将胃都给吐出来了。
他一边吐,一边将背往前躲,不让温博凉碰到他。他无法想象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别,别碰我,你一碰我,我就会想吐了……”
“就是要吐出来。”温博凉一步不让,他厚实的手掌继续顺着他的背脊上下顺气。
舒柏晧只能难堪地弯下腰,对着垃圾桶又吐了一会儿,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才扒在垃圾桶边定了定神。
他不敢抬头看温博凉。温博凉似乎离开了一会儿,但又马上折了回来,给他递了一瓶拧了瓶盖的矿泉水。
舒柏晧接了过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水还是过年去看外婆的时候,留在后车箱没喝的。
舒柏晧用矿泉水漱了口,又缓缓喝了一大口,分几次咽下去,这样重复几次,直到嘴里再没有难闻的酒气和胃酸味。
舒柏晧翻过身,两腿肚子打颤,一下坐在花坛边上。
他坐在那儿平复了一下呼吸,温博凉跟他一起坐下了。
他们两人并排坐在花坛边的垃圾桶旁。他们衣着光鲜而整齐,却一脸狼狈不堪。好在半夜的公寓小区没什么人,让他们的古怪的行为没那么引人注目。
舒柏晧低声喃喃。
温博凉问:“你说什么?”
“对不起……”舒柏晧放大了点音量,认真道:“我去之前是应该跟你说一声的,但是”
“为什么没说?”
舒柏晧:“因为,因为你肯定不让我去。”
温博凉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让你去?”
舒柏晧又语塞了。
他垂下头,自说自话道:“岳耀川在电话里跟我说,说我不去,日后肯定后悔。我后悔的事只能想到一件,那就是他在展览会上淘汰我们,所以我必须要去。”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项目,“这个项目对你多重要啊,我怎么能让他从中作梗呢?”
温博凉没实话,只是微微抬了抬头,冷峻的五官在月光下笼了一层轻薄的荧光。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