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夜家人天生进益快于常人数十倍,他若这八年苦心修习,再配上他那
祸乱天下的魔功,这世上谁能杀得了他?」
「我不知道。」
「哦?」
灵虚有些奇怪的望着夜八荒。
「但我知道我此去报仇,会遇到我此生最强之敌。所以,我不得不生出杀心
,我不得不入魔。」
「当年是我阻止你入魔的,这些年我一直在逃避,今日,也算是一个了结。」
「你不是我的对手。」
夜八荒微微摇头,似是早已不将这幼时的仇人放在眼里。
「可你若不杀我,你也成不了魔。」
「你在求死!」
「若是我的死能换来你的回头,那死又有何惧。即便换不来你的回头,能动
摇你的魔心,亦是不枉此生!」
灵虚轻抚长须,言语之间对「死」
之一字却是丝毫不加避讳,彷佛如吃饭喝水一般寻常。
「好,据我所知,烟波楼的紫衣剑一生唯有一败,却不是败在我那兄长手中
,而是在青牛观中败给了你。」
夜八荒双手向后一振,那身黑袍骤然朝后扬起风沙无数,骤然间大海呼啸,
山河变色:「今日,便以你为祭,助我一举成魔。」
「灵虚,领教。」
灵虚道长稍稍朝他施了一礼,旋即拔出长剑,他的幻剑之道已至巅峰,他一
心求死,可他的剑却依然有着无畏的战意。
幻剑初绽,朝着那无边黑夜,不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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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轻舟,一袭蓑衣,叶清澜便这样上路了,即便是飘摇于这变幻莫测的大
海之上,这小舟也依然安稳如山,叶清澜静立在船上,双眼微闭,呼吸轻盈,便
是这般朝着那东瀛岛国行去。
约莫在海上飘了一天时间,海岸已然模煳可见了,叶清澜稍稍睁眼,一个纵
身,便舍了小舟向岸上飞去。
东瀛海岸旷无人烟,却是安静得很,叶清澜一路前行,只觉有些奇怪,这东
瀛小国虽说不大,但也不至于如此,神识一动,只觉四周魔气弥漫,叶清澜心中
一紧,当即随着这股魔气飞去。
东瀛圣坛的上空早已魔气莹然,叶清澜赶到之时,此地早已布满了东瀛国人
的尸首,圣殿正中,一名黑袍男子却是正在盘坐运功,周身黑气环绕,显然便是
这魔气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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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澜双眼一凝,稍稍上前一步:「想不到这世上当真有人能入魔?」
那黑袍男子转过身来,却是露出一张骇人面孔,那本是容貌平平无奇的夜八
荒此刻双眼深邃,眼角之间已然多出几道黑痕,模样甚是狰狞,听得慕竹仙音,
骤然转过身来,朝着慕竹上下打量一番,终是确定道:「慕竹!」
「夜八荒!」
叶清澜微微凝神,已然猜到了夜八荒的身份。
「想不到我们的次见面,便是在这里。」
夜八荒却是停下了手中的杀戮,朝着慕竹缓缓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据闻摩尼教有位不世之材,是百年难遇的魔种,清澜亦是期待已久。」
二人相视而立,均都不发一言,片刻之后,却是同时道出一语:「我并非为
你而来。」
一语言罢,二人却又是同时一鄂,旋即都笑了出来,叶清澜叹道:「看来我
们的目的似乎一样。」
「你看!」
夜八荒朝前一指,叶清澜便明白几分,一具黑袍白骨被摆放在圣坛上座之上
,想来这便是他滥杀的理由:「这是夜十方?」
「是。」
「他看来不像是死在枫儿手里。」
叶清澜观得夜十方尸身,只觉虽是身有剑痕,可致命一击似乎是来自头骨之
上,故而断定。
「他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夜八方的微微一言却是道出了那日东瀛一战的真相,叶清澜微微思虑,也已
猜到个大概,心中甚是急切:想必此刻,枫儿便落在那苍生妒手中,也不知道他
们究竟在哪?但眼下形势不容她多有三思,只见得这圣坛之上魔气充沛,而那夜
八荒已然破境成魔,看这阵势,似乎是要强引魔气于这尸身之上,不知有何玄虚
,叶清澜稍稍寻思,却是突然双目一紧,凝声道:「你要强引魔气,助他尸魂成
魔?」
夜八荒微微一愕:「你…」
旋即似乎又想到什么,无奈倒:「不愧是慕竹,居然能看出我这渡魔之阵。」
「即便你让他成魔又如何?他已成了枯骨,你如此强渡,只会造出一只天地
不容的魔物。」
「我兄十方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一统天下,让摩尼教传教四方,其次,便是
修行为魔,广大我摩尼一教,天下,我会为他取得,这成魔,我亦会如他所愿。」
「我若不允呢?」
叶清澜一步迈上,眼神坚毅。
「此刻,你不是我的对手。」
夜八荒却是语出惊人:「我初入魔道,而你又有伤在身,我实不愿趁此而胜
你。」
叶清澜的伤是南京一战落下的,纵步于千军万马之中,对内力修为的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