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向她。
女孩纤细白皙的手指下意识攥紧扶手,紧紧闭着眼睛,日光倾落下来,梧桐树的光影打在她脸上,层层叠叠斑驳陆离,密长的乌睫可怜兮兮地颤抖。
叶奚沉放慢车速,又认真地扫了眼林映潼。
“嗳。”叫她。
林映潼闭着眼睛,没动,也没理。
“睁眼。”
林映潼闭的更紧,睫毛颤动更厉害。
“不吓你了,睁眼。”叶奚沉继续诱哄。
“你骗人,绝对不会相信你。”林映潼紧闭双眼,全身处于戒备状态,就是不肯相信叶奚沉的屁话,嘴巴念念有词,“你现在放慢速度,等我睁开眼睛马上提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对你简直太了解了。”
“这次真的不骗你。”
“我不相信,死也不相信。”
叶奚沉就是这样一个人,坐他的车林映潼很怕,尤其是他俩单独的时候,他很爱捉弄她玩,变着法儿的玩,把她捉弄哭就是他的目的,反正每次看见叶奚沉对她微笑,表现出和蔼的一面时,林映潼严重怀疑,这人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所以她坚决有理由相信,叶奚沉让她睁开眼睛放松警惕,就是为接下去更大一波的陷阱做诱饵下套。
正当林映潼陷入了被害妄想症,剧烈地摇着脑袋表示不想服从的时候,手背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林映潼一怔。
睁开眼睛,撞进叶奚沉明亮锐利的双眼。
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靠在一棵树干遒劲的梧桐树旁,小道僻静,阳光普照,建筑复古。
林映潼眨了眨眼睛,看到叶奚沉嘴角勾着笑意,一下子反应过来:“叶奚沉,你下次再这样,会失去我对你信任的同时,也失去了一份宝贵的友谊。”
他的手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很快就收了回去。
而后撞进耳朵里的男人沉沉低笑声:“有什么好怕,不是还有我陪着你?”
*
到了爷爷家里,叶奚瑶已经在了。
她今天没有往日活跃,尤其是在叶奚沉面前,缩着脖子,不敢正眼瞅她哥,只在林映潼耳边偷偷说:“我哥刚才骂我了,超凶,我不敢惹他,这几天要在他面前变成空气。”
林映潼正喝着水,噗嗤一下,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再转头看叶奚沉,他正和爷爷下棋。
叶奚沉和爷爷下棋的时候很安静,所以林映潼和叶奚瑶也不敢说太大声话怕吵到他们。
屋里暖意融融,香烟袅袅,满屋檀香味,叶奚沉手执棋子,沉静面容隐在烟雾后面,林映潼托着下巴静静看了一会儿,站起来为他们杯盏中添上茶水。
袖子不慎擦过摆放在旁的棋盒,林映潼微微弯身轻声说了句抱歉。
叶奚沉抬眼,接上她低垂下来的视线,笑了笑,随手把捏在手里的棋子塞进她手里,倾身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来试试。”
林映潼愣了下,看向爷爷。
叶老爷子一向最疼爱这个孙子,而林映潼自从父母离婚,母亲去世之后,自幼住在叶家,由叶家抚养长大,虽说林映潼不是他自己的亲孙女,感情上却也并没有差别,当即也认同了叶奚沉的做法,笑呵呵道:“甜心,来,你来,你和奚沉比比,哪个棋艺更好。”
就连对下棋一窍不通的叶奚瑶听闻林映潼要和爷爷下棋,乐颠颠跑过来看热闹,在触及她哥的目光时颤巍巍抖了抖身体,朝爷爷身旁挪去,不敢正眼瞅她哥。
林映潼自小跟着叶奚沉和爷爷学下棋,基础还不赖,但到底想要赢过老爷子也绝非容易的事。
她深知自己也就凑分热闹,博大家一乐,于是也就放开了胆子,撒娇道:“甜心这种烂棋艺怎么跟爷爷和哥哥比啊,爷爷一定要让我啊,要不然我输的太难看了,哥哥会嘲笑我,拜托拜托。”
她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叶奚沉的位置上,说这话的时候快速扫了一眼棋盘。
稍微懂一点棋的就知道,优胜劣态已经很明显,叶奚沉的白棋虽说看上去是劣方,但也不难看出有刻意让着老爷子取悦意思明显。
林映潼大概摸清了门道,也不想着赢了,但也不能体现自己太弱吧,偷偷给叶奚沉使眼色,示意让他教一下自己怎么走输的比较好看。
在叶奚沉的帮助下,林映潼输的十分漂亮,老爷子看上去红光满面,夸赞林映潼棋技有进步,把老爷子哄高兴了,这餐饭吃的非常开心。
吃饭的过程中叶奚沉不时间给林映潼夹菜,旁边的叶奚瑶就显得被冷落多了,像只得不到哥哥垂怜的小可怜,林映潼实在看不下去她这么可怜楚楚的样子,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