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个坐在四轮车上的齐佩芜。
齐斐暄坐。借着擦眼泪的动作,遮挡住嘴角的笑意。
齐佩芜背后一凉,她抓住了谢夫人的手,向楚钦那边看过去。
齐佩芜知道,正在闹腾的是她的家里人。
虽说齐佩芜认为这里除了她和张芸秋只在冰美人知道这件事,但齐佩芜还是觉得难堪。
而原本谢夫人是不想过来的,她并不喜欢看热闹,再加上老虎伤人不是什么好事,她也不想掺和这躺浑水,可是听人说是颖欣伯府的事,谢夫人也就赶了过来。
说不清是为什么,如果真的要说,那就是因为齐斐暄。
谢夫人目光落到手脚俱全,还能够活蹦乱跳的齐斐暄身上,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知怎的,谢夫人听到颖欣伯府出事,第一个相到的就是齐斐暄。
她打心里喜欢齐斐暄,也不想让齐斐暄真的受什么伤害。
见荣国公府的人到齐,齐斐暄道:“我要救世子,神医,就麻烦您了。”
陈稳点头:“那你过来。”
可张芸秋却忽然跳过来道:“不行!她不能去!她不能去!”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小声道:“这张氏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家二小姐?怎么这次就这么护着那姑娘?”
“谁知道呢。”有声音回答,“可能终究是当娘的,舍不得。”
“她拉着那位四小姐,也没见她有什么舍不得。”说话的人轻嗤。
这些话应该是地位和颖欣伯府差不多的人家说的。张芸秋自然没有听到。
当然了,张芸秋现在一心想着怎么救齐覃智,她就算听到了这些话,也没有心思理会。
齐魏皱眉道:“让阿暄去!宁儿不愿意,阿暄总是愿意的!神医,我覃儿就……靠您了。”
齐魏让嬷嬷拉住张芸秋,又让齐斐暄到陈稳身边去。
陈稳有些看不起齐魏,不过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他道:“没什么。”
说完带着齐斐暄和他的药箱去了马车里。
马车里是浓郁的血腥味儿。齐斐暄进去差点儿没吐出来。
躺在马车里的齐覃智,这会儿被毯子盖着,齐斐暄没有看清楚他的模样。
陈稳让车里的下人小厮都出去之后,齐斐暄才放松下来。
“还活着吗?”齐斐暄问陈稳。
“那只猛虎一口下来,钢筋铁骨也活不了了。”陈稳放下药箱,“没凉透而已。”
他摸着花白的胡子道:“坐坐就出去。你这法子想的好,这张氏,怕是要臭名远扬了。”
“没办法,若是旁的法子,张芸秋她绝对不会承认她真正的女儿是谁的。”齐斐暄耸肩,“行了,咱们出去,这里血腥味儿这么重,太难闻了。”
陈稳点点头,清清嗓子,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往外吼了一句:“怎么回事?”
随后两人从马车上下来。
张芸秋这会儿已经吓蒙了,她连忙问:“神医,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问我!”陈稳吹胡子瞪眼,“你让个没那么亲的女儿来救贵公子,你还想不想让他活过来?”
“没那么亲?”焦急的等信儿的齐魏说话了,“什么意思?”
“你们二小姐,和贵公子,根本就不是一个爹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陈稳气沉丹田嗓音浑厚,吼出来的声音几乎是二里地外都能听到。
现场沉寂了一会儿。
然后炸了锅。
“不是一个爹生的”这种话一说出来,众人的眼光就变了。
尤其是看张芸秋的目光。
没人怀疑陈稳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因为他们只关注八卦去了。
再说了,陈稳是谁?他可是神医!是曾经救过先帝的神医!
更何况还有了尘道长亲自送他过来,虽然大家都不知道陈稳是怎么确定齐斐暄和齐魏没有血缘关系的,但陈稳说的话,他们可不会不信!
至于为什么知道陈稳就是以前的那位神医……开玩笑!上次迁都到如今也不过十五年而已,就算大臣们记性真的那么不好,但太医院的太医总不会骗人?
陈稳就是神医!
神医说这种话代表什么意思?
岂不是代表……很多人看向张芸秋。
张芸秋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关心的只有齐覃智,她还想问问齐覃智究竟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救,却被齐魏一巴掌打翻在地。
齐魏的脸色也不好。
若是在自家院内被说出这种事也就罢了,到底还能压下去,可这里却有这么多人!
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皇亲国戚,今天可都在这儿呢,这种事被说破,齐魏气的脸都紫了。
他甩了张芸秋一巴掌,恶狠狠道:“贱人!你干了什么!”
“老爷?”张芸秋不可置信的捂着脸,“老爷,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