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离别的话题太伤感,三人默契的开始聊些别的。韩守中笑着劝六皇子别去找瑶雪坊的老板了,肯定会碰壁。祺瑞和六皇子苦笑,难怪韩守中舍得偌大的一片家业,雒雪轻轻松松经营,就是赚钱的铺子,琴棋书画哪一样都让人惊艳,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一屋子人中毒,更别说她就是韩守中心中的唯一,正是对韩守中的熟悉和了解,才知道这几年韩守中过的是什么生活,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发动了对天济国的战争,虽说最终辰南国获得了莫大的好处,可是天下的骂名韩守中也要背负很久,雒雪对于韩守中的重要无需说明,最冷静、冷血的战将,动了心才是致命伤。
韩守中最后带着咬咬和舒朗回到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丫鬟说夫人在水榭抚琴,三人顺着琴声,看到了月光里,纱灯下,精致绝美的容颜,颀长的身影,安静的就像是流淌的旋律,熨帖着眼睛,浸润着心。
雒雪抬头看见了三人,温柔的对咬咬和舒朗说“舍不得回来了,这么晚,快去换洗吧。”两个小不点扑过去,雒雪在两个小脸上捏了捏“去吧,一会儿给奶奶请安之后,到我院子里来吧。”两个小不点笑嘻嘻的走了。韩守中看着望向自己的大眼睛,还是那么闪亮,仿佛随时都可以把人的魂魄吸进去,挺翘的小鼻子,红润的小嘴,怎么都没有变呢,五年了,这张脸没有了圆嘟嘟的婴儿肥,轮廓更精致,五官更完美,现在已经没有了嘟着嘴的娇憨模样,可他知道,这淡淡从容的表情,不是雒雪,她是那个笑起来,眉飞色舞,整个世界都很明亮;生了气,就会咬着嘴唇,翻白眼,让看的人一点也不会生气;动鬼心眼,眼睛就会格外的闪亮灵活;撒娇的模样会让人无法拒绝;受了委屈才会这样,表情平淡从容,隔着千山万水。韩守中心里很痛,很想拉近距离,抹去那从容的眼波,身体比思想反应更快,等这么想的时候,雒雪已经被自己抱在怀里,只是自己的心口被冰冷锋利的匕首抵住。
怀里的雒雪目光闪着冷意,“下一次,我会刺进去。”不知是害羞,还是愤怒,雒雪的脸隐隐透出红色,逃离韩守中的怀抱“放开我,以后离我一丈之外说话。”
韩守中的心被雒雪冰冷的语气刺得生疼,噬心之痛瞬间就让韩守中湿透了中衣,额角密布了汗珠,咬紧了牙关。雒雪看到韩守中眼里的黯然,也感到了他身体一僵,瞬间的颤抖,心头的蛊虫不安的蠢蠢欲动,似乎感应到对方的痛苦,感应到对方身体里蛊虫的感受,无比渴望的要接近自己,但韩守中并没有动,雒雪能感到他的克制,并不是怕自己的匕首,就是不想勉强自己。
“你身体里有蛊虫?你是苗疆的,还是独山国的,总不会是长天门的吧?”雒雪收起匕首,右手催动心力轻按到韩守中的心口,似乎能安抚住对方的蛊虫。
“是啊,我心口的是绝情天蛊中的阳蛊,你心口是阴蛊。绝情天蛊是骆越古国的秘宝,我们有幸得之。我师父曾是独山国的人,而你是骆越后裔,这个故事有点长,你想听吗?”韩守中也把右手按在雒雪的右手上,蛊虫似乎安静了。
“如果想听故事,我会问你的。以后蛊虫不听话,可以喝符水镇压的,我可以帮你画符。我想想怎么才能彻底解决,难怪你要跟着我。不懂巫蛊之术,还用心血喂养蛊虫,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噬心之痛很难忍受的。懂巫蛊之术的人,很容易控制你的,你送上门来,不怕我害你。”雒雪同情又嘲笑。
“心甘情愿。心痛总比心死好,这点痛不算什么的,你也不用费心。”
雒雪感到他蛊虫安静,抽出手,翻了个白眼“切——,自作孽,不可活。”韩守中看到雒雪熟悉的表情,嘴角上扬。
“辛苦你,早些休息吧,我回院子了。还有,我想请你教教咬咬和舒朗一些简单的防身健体的功夫,或者推荐一两位武功好的师傅。”
“可以,咬咬今天给我说了,我已经答应她了,明天让她和舒朗早上到我院子来,我带他俩上虎跑山去练功。咬咬先练练功法,心法也从最基础的学起,只是怕小妮子受不了。”
“这里事安排好了,我就会带着咬咬去独山国那边找一位师傅,她的火元素控制能力很强,我只会用,教起来就捉襟见肘。你主要教她一些心法和身法,咬咬似乎很有天赋,我想既然她喜欢,就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吧。”雒雪眼眸里淡淡的有点惆怅。
“咬咬冰雪聪明,年纪虽小却是很有主意,她向往更广阔的天地,我们一起帮助她就好。”
雒雪深深的看了一眼韩守中,离开了,心里很不平静。这个世道是怎样的,她很明白,很少有男子会看重女孩子,更别说允许和男子一争长短。看来,他是真爱咬咬,竟然要全心全意的帮助咬咬。还有,绝情天蛊,脑海里的信息准确吗?情深永寿,情延三世。自己心里的蛊虫,自己一直不太了解,也感受找不到什么特殊的作用。见到韩守中起,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它的活力,尤其是刚才,更是感到了韩守中体内的阳蛊,手按到他心口时,感到了蛊虫的活跃,生命力的增长,难道韩守中是伪装的,其实是个中高手,要不然以他身中蛊虫,却不能克制蛊虫来看,也太危险,太痛苦了。自己虽然打不过他,他也不惧毒,但只要自己可以控制蛊虫就可以完全控制他,是不是有点卑鄙呢?为什么我们俩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