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整个杭城都热闹起来,万松书院一大早就已经沸腾了。雒雪换了男装,把脸变成青年男子的模样,看上去就是一个书读多了的书呆子,站在人群里远远看见咬咬带着丫鬟花絮和红素进了万松书院,红素是咬咬四个丫头里最小的,今年八岁了,一切为主子是从,性子最是活泼,从不肯吃亏,原本不同意带她,小丫头默默地掉了眼泪,咬咬不忍心,就同意带她,瞬间笑容满面,满口答应不惹事,一切都听话。又搭配了沉稳的花絮,花絮话不多,极有眼色,心里是个有主意的,年龄要大一些,做事十分妥帖,看见三人进了万松书院,雒雪放下心。听见旁边的人议论,“看见了吗,那个小姑娘不知是谁家的,竟然是金帖,全杭城也不过百张,每张现在都能卖到两万两银子,还没处买去,这家还真是浪费呢。普通门贴也要五百两银子呢,我就有一张。”
“啊,那我们没有门帖的就不能进去吗?不是说都可以进去吗?”
“你刚来没多久吧,连规则都不知道,我就好心告诉你,金帖可以带四人,随意游览走动,一层都可以进去,那可是万松学子月试考在三甲才可以进去的地方。普通门帖可以进到赏花会各项比赛场地,这两种帖子可以参加各项比赛,并在帖子上记录名次,赏花会结束后可以兑换奖品。没有门帖的人有两种办法可以进去,泮桥前设了各个赛场的入门考,进去按要求答题就可换得红帖,进入各赛场比赛并记录名次,这和普通门帖没什么区别;西门那里还设了一道门,捐银子五两,换得银帖,可进门观赏,却不能参加比赛,想要比赛还要参加赛场前的单项选拔,游览的地方只限万松书院前院。”
“那我想去看看万松书院的碑林,需要什么帖子呢?”雒雪好奇的问正在讲解的公子。那人回头看见一个有点呆头呆脑的书生询问,平凡的脸上一对漆黑如墨的眼睛,不由得让人想陷进去,不由得心生好感“普通门帖就可以去,如果是得了红帖,需要在书画上参加比赛,进入第二轮也可以参观碑林。这位仁兄,我有普通门帖,可以带你一起进入万松书院。”
“多谢,多谢,我也有一张,我就不打扰仁兄了。”雒雪拱手离开,那人刚要随雒雪离开,却被旁边的人拉住,无法脱身,等再一回头,已经不见了书生的影子,遗憾的跺了跺脚,赶忙走向万松书院,看看能不能追上书生。
雒雪并没有进万松书院,而是坐在茶摊上,看人来人往,这也是她爱好之一吧,听听街头巷尾的八卦传言,看看来来往往的路人,才觉得生活是那么的生动有趣。
“听说了没,今天庄老夫子要来万松书院,自从他辞了万松书院的掌院,就没再来过。今天有运气能瞻仰瞻仰也好啊。”
“那是陪豫亲王和王妃来,豫亲王王妃正是庄老夫子的嫡亲孙女,那原来也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大才女呢”
“豫亲王那也是深得皇上器重的亲王,来江南开恩科选拔武状元呢。这庄家在江南可是越来越得势了。”
雒雪放下茶钱,向万松书院走去。
万松书院的碑林集几代名家的书法碑刻,很值得观摩,雒雪也是心仪很久,没有机会来,曾想过变了装进来看看,又觉得如此心境,不能好好体会,今天总算得偿所愿。绕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过了中院门,有童子看过门帖,指了向山上走的一条小路。雒雪很快就到了碑林,从最下面一块,慢慢看起,遇见自己喜欢的,反复琢磨,不知不觉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咬咬带着花絮和红素进了万松书院,三人都很兴奋,没有先去各比赛场地,而是四处闲逛,总听舒朗哥哥说这里多好多好,有这有那,是江南各大书院之首,终于有机会一睹真容,一定要抓住机会,争取先走一遍。
别看舒朗号称考进万松书院的公学,其实只是万松书院公学的预备班,预备班一般从启蒙开始招收,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到了十五岁,再考一次,才算真正进了万松书院。舒朗如今十岁,还在预备班乙级,预备班的学员都在万松书院之外的几所院子里读书,所以,舒朗读了两年公学预备班,也只有两次进到过万松书院前院。去过之后,对咬咬讲了又讲,又很羡慕庄修文能常常进出万松学院。庄修文因为是庄家的嫡系,又颇有才华,他的五叔是万松书院的讲堂之一,副院正又是庄老夫子的门生,自然是可以常常进入万松书院,舒朗和一班朋友很是眼馋。这庄修文傲气冲天,朋友很少,算来算去也就两三个朋友,谢家因是江南大家,和庄家有着各种关系,谢善志是自幼的朋友,谢善志虽是世家子弟,但性子谦和,酷爱下棋,和舒朗成了棋友,介绍了庄修文和舒朗一战,舒朗棋下的好,庄修文屡战屡败,才勉强和舒朗成了朋友,柳敏之是舒朗的朋友,勤奋好学,庄修文总觉得柳敏之不够聪明,平常爱答不理,但自己朋友实在太少,巴结的人再多也觉得无趣,就勉强接受了柳敏之,四人成为好友,其中谢善志年纪最长,十二岁;庄修文次之,十一岁;柳敏之和舒朗相近都是十岁。
咬咬见过舒朗的这几位朋友,想向庄修文打听一下万松书院,庄修文一看是个五岁的小丫头,觉得这舒家怎么这么没规矩,小丫头也往前头的书房跑,看小丫头漂亮可爱,像星星一样的眼睛眨啊眨的,倒是讲了讲万松书院,每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