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特别大声,好像多欢乐一样。
她边笑还边说话,语气里藏不住的趋炎附势:“秦先生不愧是海外留学归来的高材生,这说话的水平就是不一样!”
“你倒更厉害,人家也就跟你打了声招呼,你就从那句客套话里听出来人家说话的艺术了。批评家要是有你这‘慧耳’,就不愁写什么文艺评论了吧?”闻溪午的冷嘲热讽不紧不慢就跟上了。
闻晚晚笑着吐了吐舌头,她哥说话果然还这么毒的一针见血。
他们那边说得热闹,但始终没听见来人的声音,闻晚晚有点好奇。
她走进厨房,去冰箱拿可乐,心想自己要不要去门厅扒着偷偷看一下?
万一那人坐的角度不对,她被人家看到了,但看不到人家,这不就很尴尬了嘛!
闻晚晚思索着,想起客厅有一面宽阔的落地窗,正对着后面的小花园。她可以装作去花园里闲逛,“一不小心”瞄到了房间里的人。
计划通!闻晚晚对于这种既可以满足自己好奇心,又可以考验自己演技的方式方法非常骄傲。
她拿着冰可乐,若无其事地从侧门出去,绕到花园里。
花园里摆着一张茶几和两三把椅子,显然有人闲来无事的时候来这里坐着。
闻晚晚舒舒服服地挑了一把椅子坐下,余光扫着侧面的落地窗。
客厅里开了灯,倒是看得挺清楚。然而来人坐在客厅另一端的独座沙发上,仿佛是要和其他人隔开一样。那种疏冷的气场很熟悉。
闻晚晚这个角度实在看不清那人的脸。没办法,她举起可乐瓶子,惬意地喝了一口,装作打量花园的模样,漫不经心式转头,看向客厅里的那个人。
这回她终于看清了。
那人眉眼清冷,薄唇紧抿,模样看上去很是冷峻,那气质如刀,好像瞥一眼就会被割伤一样。可这人偏生长得太好看,让人明知道会受伤,还是想多看两眼。
但闻晚晚就没这个心思了。她刚看清那人,视线“刷”一下就收回来了,慌里慌张的,像是暗中窥探的小猫咪被抓住了,连忙藏到窗帘后面此地无银一样。
竟然是秦斯远!这家伙怎么这么……阴魂不散!闻晚晚在心里叨咕叨。
房间里,秦斯远一手撑着着头,懒散地坐在那里,听着这家里的四口人对话。
他进房间和所有人打过招呼,就差不多看出这些人都是什么样子了。
这家里的男主人,说话唯唯诺诺,和秦斯远打完招呼被冷待后,干脆再也不说话了。
而那个女主人,一副恭维的模样,秦斯远见过太多,已经懒得在意了。
女主人显然很希望和他攀攀关系,最好是成“一家人”。所以她三句话不离她的女儿,那个叫路倾若的年轻女孩。秦斯远扫了那女孩一眼,看她穿着奢华的小裙子端坐在那里,含着笑一直瞄着自己,像是个很标准的迎宾雕像。
挺无趣的。秦斯远想。
倒是那个叫闻溪午的年轻男子,说话干练,态度自然大方,秦斯远很赏识。
尤其听到他这个姓……“闻”。
秦斯远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叫“闻晚晚”的女孩。
他想起那个晚上,闻晚晚拽着他的领口不松手,一张小脸扬着天真的笑,一点一点贴近他……
秦斯远不由得勾起一丝笑。这女孩是真的有趣。
更有趣的是,他正这么想着,就看见了花园里坐着的那个身影。
模样看不清,但那裙子下露出的那截细长白嫩如藕节一般的小腿,还有那灵巧又俏皮的姿态,秦斯远瞬间就认出了那是闻晚晚。
恰在这时,闻晚晚喝着可乐转过头来,看向秦斯远。
秦斯远的笑意加深了许多,带着一种淡淡的玩味。
他看着女孩倏忽之间就把头别了过去,然后像只灵巧的小鹿一样跑开了。
秦斯远收回视线,忽然开口:“请问,您家里是否就只有一个女儿?”
程涵云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没说话,用手肘捅了捅自己老公。
低着头的路林士不情不愿抬起头,尴尬地咳了一声,道:“还有个小女儿,在上学,不常在家……”
“晚晚今天回家了,只是她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在房间里没下来。”闻溪午立刻打断路林士的话。
路林士尴尬地“嗯嗯”了两声。
闻溪午没搭理他,转过头来对秦斯远道:“不知道秦先生突然问起我妹妹,是有什么原因吗?”
秦斯远望着闻晚晚坐过的地方,没回答,而是再次抛出一个问题:“贵府应该是一直居住在宁城吧?所以是不是知道甘夏镇?”
“这是宁城的避暑胜地,大家都知道的。”路倾若终于找到个自己可以插嘴的话题,抢着回答。
秦斯远的视线终于落到了路倾若身上,看得路倾若脸红一片。
秦斯远却是浅浅地扯出一丝笑,慢悠悠道:“那么,想来贵府应该是去过甘夏镇的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