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被遗忘的角落。静悄悄的,一栋建筑伫立在那。
那是一栋苍白的建筑。非常安静,它伫立在渡鸦河彼岸。
那是一栋孤寂的建筑。它曾经繁华,但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打开长满荆棘但无人打理的花园铁门,花园里一大片一大片的曼珠沙华开得正欢,这是这座别墅所属的家族世世代代的家徽。
血红的花朵映照着惨白的墙,映衬着无边的寂静,原本豪华的建筑说不出的诡异而可怕。
一条小路蜿蜒曲折,直至路的尽头,这栋别墅的大厅。
大厅里,少女无助的瘫坐在地上。
“啪!”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在绝美少女的脸上缓缓浮现。
“父亲……”
特蕾娅满脸泪痕,仰望着她的父亲。
“我不是你父亲!”赫安侯爵笑道,“你还真当自己是侯爵府的公主了?”
“你,”
“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
“你的母亲,那个该死的奴隶,求我收养你。”
“我看在她可怜的份上答应了,并且埋葬了她。”
“可你是怎么做的?”
“别提那颗假的水晶了,说证据,就这些,根本没办法将那该死的阿希索亚扳倒!他那舅舅可怕的海顿亲王,可是号称帝国之鹰!”
一片雪白的纸片摔落在地上。
“我……”
少女的长袍滑落至肩,露出雪白肌肤上通红的鞭痕。
是的,她的母亲,只是一介奴隶。
她,只是一个奴隶的女儿。
是低贱的奴隶和高贵的侯爵的杂种。
特蕾娅·赫安
拥有四分之一的血族血统,和肮脏的另一半血脉。
就算她什么都没做,她体内的血族血脉都会置她于死地。
能够在侯爵府活下去,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吧?……
尽管,她的锦衣玉食,是用她的**,和早已失去的泪水换来的。
侯爵自顾自的走了,只剩下瘫倒在地的特蕾娅。
“我真的愿意这么做吗?……”
“我真的愿意这么活着吗?……”
“这么羞耻、毫无意义地苟且偷生吗?……”
“我真的愿意吗?……”
“愿意吗?……”
“吗……”
“不!”
特蕾娅看着赫安侯爵远去的身影,眼神愈发坚定。
她又回想起了当时的眼泪,里面映射着阿希索亚阳光般灿烂的笑意。
“恶魔……”
“你不是……”
“你不配!”
“称为……我的父亲!”
。
“主教,我建议马上去侯爵府将赫安侯爵抓捕。”偌大的圆桌前,阿希索亚和黑铁城枢机主教安德瑞尔对坐,四目相对。
白暂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高贵的白木桌,发出轻轻的声响。
“这个……我们教会自然是会考虑的。”安德瑞尔看着面前的一应物品,脑袋都大了两圈,只能使用自己以前用过好几千年的万金油先应付过去。
真是个废物……安德瑞尔心里暗骂,他好不容易给了一个理由让赫安得到西部城防军,居然还扳不过面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公爵。
“现在人证物证具在,有特蕾娅女士的口供和这些东西,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赫安侯爵有罪吗?”阿希索亚的脸上已经微微带了点愠色,“我觉得,霜巨人对于人类还是挺友好的,我们只要放弃信仰教廷,应该可以和他们和解。我想能够减少一些伤亡,城里的居民应该还是喜闻乐见的。”
安德瑞尔闻言微微一愣,他竟从未发现这个小公爵的嘴巴有这么毒。
“好吧……我们去吧。”
说罢,紧急召集了些法官、牧师和骑士,赶往赫安侯爵府。
……
特蕾娅期盼的那一天终于来了。
那个在阿希索亚公爵府上的少年和阿希索亚,带着教廷的那位象征着公平与正义的主教先生以及一众人来了。
“阿希索亚,你来干什么?”
赫安侯爵从大厅中央宽广而豪华的铺着红色地毯的楼梯上下来了,一起下来的,还有脸上还挂着不清晰的泪痕的义女特蕾娅·赫安。
“我来,自然是来审判你的。”阿希索亚缓缓道。
“什么?哈哈哈哈哈哈……”赫安侯爵疯狂的笑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死想疯了吧?我乳臭味干的孩子。”
“喀犽·赫安!”安德瑞尔呵斥道,苍老的脸上怒容满面,“你逼迫特蕾娅,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你害得十万平民含冤而逝,你!……你诬陷了多少为帝国、为神奉献终生的英魂!”
“呵呵,安德瑞尔你个老肥猪也有资格说我,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也知道!”
安德瑞尔听罢,表情却是毫无波动:“不要再狡辩了,你如果什么都没做,就和我回去。”
“回去?”赫安侯爵鹰钩鼻下那张锋锐的嘴挽起一个弧度,“安德瑞尔你个老肥猪能够背叛我,一定是有了什么证据对吧?反正证据都被你们抓到了,那你们也都别想走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侯爵府内很快闪现出了许多人影。
也许已经算不上是人了,寒光锐利的盔甲下苍白的皮肤青筋暴起,有些地方已经只是一片幽蓝色的迷雾,他们的脸庞已经模糊不清,只是隐约看得出鼻子和眼睛。
“暗黑傀儡……你要走西部城防军,就是要干这个?”安德瑞尔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不学无术只是靠关系在教廷混日子的他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