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县萍居,依山傍水,风景迤逦。
县令夫人煮得一手好茶,青烟涌动间,茶香袅袅,更添几分雅致。华夫人正拿着饵料喂着萍湖里的鱼,饵料一入水,就引得鱼儿蜂拥而上,争夺不断。
“看看这些鱼儿,和那贾夫人和赵夫人是不是一样。给她们一些饵料,她们便想占更大的便宜。”
县令夫人往湖里看了看,笑着点头,“是人便都想要些好处,这也是人之常情。贾家想靠夫人在京城立足,但是那赵夫人的目的,下官就不知了。”
华夫人看着远处正在扎马步的公子渊,想起早上那赵扇在打贾柯和公子渊时脸上的狠劲,不着痕迹的挑眉,“我对那赵夫人、贾夫人都没有兴趣,左右不过是想借着我让自己家平步青云罢了。”
县令夫人同意的点头,一阵湖风吹来,她不由得紧了紧衣襟。十一月的天在泗水县虽然还没到寒冷的地步,但是站在水面广阔的萍湖旁,带着湿气的湖风还是让人感到不适。
“夫人,这天气还让小公子继续站着,恐怕会伤害身体啊。公子才两岁半,夫人已经罚了他站一个时辰,怕是够了。”
“敌人可不管你多大年纪。”华夫人冷着脸看着在风中已经左右摆动的小小身躯,态度坚定,“他是身在皇家,就必须承担起他的责任和义务。现在我可以保护他,可是以后呢,谁来保护他?现在连一个三岁女娃都打不过,如何担任他身上的重担!”
县令夫人怜惜的看了眼快支撑不住的公子渊,轻轻拧眉,“夫人这般对公子,难道不怕他以后怀恨在心?”
就算华夫人的本心是为了公子渊好,可是他毕竟还是个三岁不到的孩子,皇家的孩子再怎么早熟,恐怕也是难以理解华夫人的做法的吧。
“我只做我分内之事,皇室生存,没有亲情,只有争夺。”
华夫人声音清冷,微风吹起她的头发,虽锦衣玉容,反倒有几分凄凉。
“啊!夫人!不好了,小公子晕倒了!”
远处传来的呼喊打破华夫人的思绪,抬头一看,公子渊已经倒在地上。
华夫人眉头一皱,脸上担忧神色一闪而过。县令夫人紧忙跑过去,看到一群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那个小小的人儿已经昏倒在一旁了。
“一群废物!不是让你们看着公子的吗,怎么公子晕了才来报告?要是小公子有什么事情,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华夫人跟在身后,看到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公子渊,心都疼得揪在了一起。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她是一位母亲,更是一国之后。这样的身份,永远不允许她心疼……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去找大夫啊!”县令夫人看到华夫人发怒,赶紧带着人去济世堂找许大夫。
人一走远,华夫人才将公子渊抱在怀里,拿出手帕擦了擦他脸上的冷汗。将手帕递到站在一旁的贴身侍女蕉夜手上,颤着声音吩咐道:“去华府把华峰给我叫来,说我有急事找他。”
蕉夜离开后,县令夫人也带着许大夫急匆匆的赶来。将公子渊抱到屋内,许大夫摸了摸公子渊的身体温度,接着翻看了他的眼睛,迟疑了一回儿又贴在他的胸前听了听心跳,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他沉思片刻,才摸着自己的胡须说:“小公子呼吸正常,乍一看会以为是普通的受了风寒或是过度劳累。可是,小公子又出现了嘴唇发紫,眼角发白的现象,若不是中毒,这种现象极为奇怪啊。老夫刚才又听了公子的心跳,虚弱迟缓,应该是心脏衰弱之症。”
华夫人替公子渊擦汗的手微微一顿,奇怪的问:“心脏衰弱?我渊儿打出生起身体就极好,现在又开始习武,怎么会有这种病症?”
“这个……如果不是娘胎里带来的病症,那么就应该是后天人为。公子尚幼,这个时候若是被人下毒……”
县令夫人闻言眉头一皱,怒喝道:“休得胡言,什么下毒!若是没有证据,当心你的狗命!”
许大夫是泗水县有名的大夫,脾气古怪,医术高明,人称‘妙手怪医’。现在被人恐吓,当下气的胡子一抖,啪的一声关上医盒,“夫人既然不信,老夫也无能为力,告辞!”
华夫人眼神一瞥,身边的蕉夜赶紧拉住许大夫,陪笑道:“许大夫才是明白人,我们这些人不过是在这里瞎说说,论治病,还得您许大夫啊。”
许大夫哼的一声,看了县令夫人一眼,怪声怪气道:“要我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老夫胆子小,最受不得别人吓。”
县令夫人看到华夫人的脸已经露出不悦,那还敢再多嘴,忙道:“许大夫大度,还是不要和我一个女眷计较了。”
许大夫哼哼几声,也没有再说什么,专心治病了。
过了一会儿,蕉夜凑到华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华夫人听后,转身示意县令夫人和自己出去。
出了房间,华夫人让县令夫人先回去了,自己跟着蕉夜去了别处。刚推开门,里面等候的华峰立刻跪下,请罪道:“华峰办事不力,望夫人惩罚。”
“你不是说渊儿身上的毒已经解掉了吗,怎么又会复发!”
华夫人忍着怒火,甩开衣袖坐在椅子上,怒气扭曲了她脸上娇好的容貌,她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容妃!待本宫回到皇宫,定不让她好过!”
华峰垂着眼眸,额头一滴冷汗悄然滴下。
公子渊在一岁时曾经遭人陷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