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渊抬头对上华夫人的眼,看懂她的意思后就昂着头不再说话。家训第三条:敌人要倒在自己脚下,不到最后一刻,不可求助。
华夫人下车,拉过公子渊仔细看,在看到他脸上的通红掐印后掩唇一笑,对身边的贾夫人和县令夫人说:“这赵家大小姐到是个人精,我家渊儿平时也没少和同伴打架,可是像今天这样被一个女娃娃给骑在身上打,呵,到真是第一次呢。”
“哪有,孩儿不过是、是看在她是女孩的份上让她的罢了……”
公子渊偏过脸,一本正经的板着奶嘟嘟的小脸,脸上的怒气在看到华夫人的眼神后立刻消散。
华夫人似轻飘飘的看了公子渊一眼,再看看另一边除了挂了点彩,其它一切正常的贾柯,转过身子对县令夫人说道,“小孩子打架,手上没个轻重,还劳烦夫人请人来清理一下伤口吧。”
县令夫人连忙应声,吩咐身边的侍女去找大夫。
一旁站着的贾夫人早就迫不及待的拉过贾柯左左右右仔细看着,而相比公子渊,贾柯的状况可就有些惨了。
新仇加旧恨,赵扇可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贾夫人在看到贾柯脸上几条鲜红的抓痕后,心疼的湿了眼眶,转身向两位同伴哭诉道,“这赵家也不知是惹了什么邪,一年多前突然带着赵家唯一的女儿去沉恩寺接受洗浮沉之礼。奇怪的是,这赵小姐在回来后就性情大变,明面上是三岁半的孩子,可是倒比谁都精明。”
县令夫人也是初来泗水县,听贾夫人这么一说,倒对赵扇起了兴趣,说道:“我是北方人,这洗浮沉倒是我们那里的习俗,传说可以给小孩子开智,赵家这么做也没什么奇怪。倒是那个精明,不知夫人是如何看出的”
赵扇本来就比贾柯和公子渊岁数大,加上身高优势,他们两个人打不过赵扇也是情理之中。精明……怕是看不出。
“夫人有所不知,这赵扇啊,别看她岁数小,可早就能诵百家之书,习句读之术了。”
“这样确实是奇才……”
“还有还有!”贾柯揉着小脸愤愤不平道:“那个蛮丫头力大如牛,几次下来就成了泗水县的街霸,现在连琴晚姑娘都和她交好。”
闻言,三位夫人相视一笑,各怀心事。
这边,赵扇正呼啦的小短腿往赵府后门跑,春秋跟在旁边一眼就瞧见那站在门口的身影,急忙顿足,弱弱的叫了声夫人。
赵扇暗叫不好,慢慢转过身子望向正门台阶上的赵夫人,一脸恭顺,“娘亲安好,今日怎么有空出来透气啊?”说完警告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崔护院,这都是多少次了,又是他告密!
赵夫人将手中的账本往音红手里一塞,冷着脸,“今日又到哪里去了,弄得这么一身回来。”
“也没有去哪里,就是到同福阁买了些做女红的东西,然后和贾柯……交谈了一会儿。”
“女红?扇儿年级尚小就如此进取,让为娘很是高兴。”
赵扇看到赵夫人笑了以为过了这一关,连连称是。
“那东西呢?”
“东、东西?哦哦,东西啊,春秋,东西呢――”
春秋皱着小脸,凑过去小声说:“小姐,我们都没有去同福阁,哪里来的东西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
赵扇眼睛一转,一拍手哈哈几声,三岁的小脸上尽显狡黠,“娘亲,一定是方才和贾柯打招呼的时候忘记拿走了,孩儿现在就去取回啊。”
赵扇说完就走,前脚刚抬,后脚没落,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揪住,“还在这里演戏!要是平常我也能容你,可是今天你必须去给贾家公子赔礼道歉。”
赵扇委屈的撇嘴,“娘亲,是他们先用石头砸孩儿的,春秋可以作证。”
一旁的春秋冷汗淋淋,连忙点头。
“不管怎样,你先去给人家赔礼道歉,你可知道,你今天惹到了什么人!要是真如我猜的那般,你可就闯下大祸了!”
26岁的赵扇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赵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百般宠爱。而沈顾交给她的任务因为没有多少线索,所以在她无忧无虑的赵府生活中暂且被她搁置。
时间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它可以让一个人慢慢习惯一个全新的开始,也可以在全新的开始里打开命运的局。
贾夫人带着清理好伤口的贾柯从华夫人那里回来时,赵夫人早就带着赵扇在贾府同贾老爷喝茶了。
看到两人回来,赵夫人便拉着赵扇起身,对赵扇使了个眼色。
赵扇无奈,但还是装作一脸乖顺的走到贾夫人面前行礼,“夫人安好,扇儿方才顽劣,失手打伤贾柯,特来赔礼道歉。”
“这……这是做什么?”
贾夫人被赵扇接下来的一个实打实的磕头给吓里一跳。赔礼道歉?这赵家大小姐一年中也不知打伤了贾柯多少次了,赔礼道歉还真的是第一回。
贾柯也被赵扇的动作吓了一跳,小孩子还不懂,只知道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怎么反而磕起头来了?
“你磕头干什么?我自己和你打输了,下次再来就行……哎呦,娘亲,你揪我干什么!”
贾夫人心里也是疑惑,但是既然人家说是来赔礼道歉的,那也得做做样子。
“小女性子顽劣,不服管教。也是我赵氏教导无方,才引得贾小公子今日受了委屈,还望贾老爷,贾夫人海涵。”
赵夫人手一摆,音红立刻从袖中拿出一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