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
两人正说着话,门铃响了。
家政阿姨对着客厅喊道:“是老爷子出门回来了。”
没一会儿,虞志拿着把伞从外边走进来,他厅,目光从董云身上掠到虞亭身上:“董云回来了,亭亭也在,真热闹。”
虞亭喊道:“爷爷。”
虞志应了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看那架势是有话要和董云单独说。虞亭起身走向厨房:“我去洗点水果来。”
虞亭走后,客厅只剩下了虞志和董云,两人相对无言。
虞志长叹了口气,徐徐开口:“你这是何必呢?”
董云别开脸,面上表情淡了不少:“爸,你说我是何必,那我该怎么做?虞宏业说要把那私生子接到家里来,我不同意就去了美国,他现在已经五六天没回家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儿子干下的那些糊涂事虞志都知道了,他也知道,董云这些年为家里付出了很多。虞志因衰老而下垂的眼皮耷拉着,他抿起唇:“宏业说,那孩子是个省心的,平时很孝顺,在学校成绩也不错,接他回来住,也不是住一辈子,两个月而已。”
董云不可置信的看向虞志:“爸!这是接一个孩子回来住这么简单的问题吗?”
虞志错开董云的目光:“怎么说,那也是虞家的孩子。”
“我女儿和我儿子就不是了?接他回来,亭亭和明朗怎么自处?”董云反问。
虞志目光沉了沉:“亭亭和明朗的位置是不会变的。”
董云冷笑一声:“我不同意。”
虞亭在墙角听了个全,董云已经知道虞宏业出轨了,但她没想到虞宏业居然还要把小三的孩子接回来,这脸可真大。
客厅里气氛凝固,她端着水果走出去,笑说:“吃水果了,还挺新鲜。”
水果放在桌上没人动,虞亭先拿了一颗,撒娇的送到董云嘴边,董云脸上露出无奈的笑:“都多大的人了。”
虞亭自己吃了一颗,问:“爸呢?今天又不在家?”
这个“又”字用的正戳在点上,何碧秋这几天动手术,虞宏业从刚开始的早出晚归到现在,已经好几天没到家了。虞志侧眼看向董云,她抿着唇,没有要说话的打算,董云不开口,虞志在孙女面前更不好开口。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虞亭转头另起了一个话题:“妈,上次爸是去亚康看谁了?是李叔叔病了吗?那怎么还和一个女的在一起,是和哪位阿姨一起去的吗?”
董云眉目清冷,她笑了笑:“她可当不起一声‘阿姨’。”
虞亭没再说什么,董云这个反应在心理上已经起了抵触,虞宏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董云是无辜的。
临走前,虞亭转身抱住了董云,她像摸着江豆豆睡觉那样,轻轻的顺着董云的背,笑说:“妈,世上只有一个你,我和哥哥一直、一直需要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你一定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说完,她伸手,抚平了董云眉心的褶皱。
董云哽了哽,她忍住鼻头的酸意,推虞亭上车。董云低头挥手,没敢用红透的双眼目送女儿,她怕女儿为她担心,只能嘴里连声说:“你快走吧,求川和豆豆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呢,妈这一切都好,别担心我了。”
虞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过神来,车已经开出小区外。
车逐渐消失在视线中,董云站在原地,一颗滚烫的泪珠夺眶而出。她慢慢蜷起身子坐在了地上,抬眼,看向这座承载着她大半辈子记忆的别墅。
里面有她曾亲密相拥的伴侣,有她曾尽心侍奉的长辈,有她半辈子的笑、哭、幸福和不幸。如今,曾经执手的丈夫出了围城;曾经和蔼的长辈横眉冷目。
往日种种都在嘲笑她当年自以为是的选择。
她明明尽力把能做的都努力做到最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董云拿起手机,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按下拨打,这些年因为远嫁与母亲产生的隔阂在此刻烟消云散。
电话很快被对面接起,年迈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欣喜:“云云,今天怎么给妈打电话了?”
董云哭声喊了句:“妈。”
“……”,对面顿了顿,语气一如多年前董云小时那般温柔:“云云,如果过得不开心,就回来吧。”
董母轻笑了笑,回忆起了一件很久以前的往事:“你还记得你上高中的时候,上了一门建模课吗?那天你放学,很高兴的拿了艘船回来,你跟说我,妈妈,我以后要做个探险家,我要坐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