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一粒小瓜子,忽生疑惑地问:“怎么就没人也送我些东西呢?”
一只素手拍上她的肩膀,笑语盈盈地问:“你要什么?我送你。”
却是郭碧。
万宁分了些吃的给她。
纪乔、纪钱钱也匀些东西过去。
郭碧在后面见她们三人挤巴巴地坐在一起分东西,还当是什么,过来看动静。
原来只是些寻常的零嘴吃食。
她笑道:“都是些寻常之物,也不值什么。”
万宁道:“东西是小,难为别人的心意。”
郭碧来了兴趣,好奇地问:“噢,谁的心意?”
万宁正要说话。
纪钱钱道:“好像夫子来了。”
万宁、纪乔忙立起身欲回座。
郭碧朝门口看了看。
除了进来一个下人装扮的丫头,并没见什么夫子。
她朝纪钱钱肩上拍了下,没好气地笑道:“又骗我们。”
纪钱钱笑道:“也好些时候了,只怕也就来了。”
众人听她这么说,一人拿着一包吃的,都散了。
纪钱钱不知纪乔对吴家表哥是个什么想法,也不太好启齿跟她谈吴家表哥的事。
但总觉得两人再这么私相授受下去,闹出新闻来,对纪乔的名声就不好了。
纪乔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也不喜读书。
在学里呆了几年,除了识得几个字,无别的进益,倒还是专骛于针黹女红。
纪钱钱留意到她近日在做一双鞋,男子式样的。
因天冷,并不常做,只偶尔拿出来动几针。
是日,注意到她又拿出那双鞋来。
她吩咐丫头重新换了热茶来,打发丫头出去后,问纪乔:“这是给吴家表哥做的鞋?”
纪乔嗯了声,头也没抬,专心于手中的针线。
纪钱钱道:“吴家表哥看起来像个老实人。”
纪乔笑道:“可老实了。小时候大家一处玩,一时恼了,打他几下,都不还手的。”
纪钱钱道:“这种性子,搁在城里,怕是要吃亏的。”
纪乔停下手中的针线,颇认同地道:“姨娘也这么说。也不知这几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纪钱钱听她提起吴姨娘,顺着她的话展开道:“姨娘是不是和吴家表哥有什么口头或文书上的约定?”
纪乔不解,“什么‘什么约定’?”
纪钱钱啜了口热茶,双手捂着杯身,思量着道:“譬如,婚约?”
她有意加重婚约两个字。
吴姨娘只有自己一个女儿,若跟吴家有婚约,自是有关自己的了。
纪乔愣愣地看着纪钱钱。
纪钱钱沉吟着道:“吴家表哥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他只过来找你做什么?莫不是姨娘和他们有什么私下约定?你有空倒要好好的问问姨娘。有倒也罢了,若没有,他常这么过来找你,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纪钱钱不好让吴家表哥以后不要来找纪乔。
纪乔若对吴家表哥没有别的心思,也不好开口让他以后不要再过来。
倒是把这事推给吴姨娘,她若有把纪乔嫁给吴家表哥的打算倒也罢了。
若没有,可能自己就到吴家把这事解决了。
纪钱钱不以为吴姨娘有把纪乔嫁给吴家表哥的打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她在纪家的生活再不如意,也比在吴家好。
十多年来,见惯了高门大户的奢华富贵,再让她回到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小村子只怕不易。
更别说让她的女儿嫁回去了。
更何况,她当初之所以把纪乔送进万家女学,打的也是能让纪乔嫁的好一点的主意。
以前就没考虑过把纪乔嫁给吴家,现在考虑虽不无可能,可纪钱钱觉得几率不大。
纪乔在学里的一个休息日回了趟纪家。
纪钱钱不知她是怎么跟吴姨娘说的,也不知吴姨娘是怎么跟吴家说的。
总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纪钱钱再没有看到纪乔收到过吴家表哥送的东西。
那双男鞋,纪乔也没有再碰过。
☆、嫌弃
纪钱钱抄完了徐秀秀的《女训》,着人给她送过去后,又开始动笔抄万荣的学规、学训。
学规、学训的字数也不少。
纪钱钱很好奇万荣究竟在学里犯了什么事,让夫子这么下狠心地罚他。
她问万宁。
万宁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万荣被罚的事。
反好奇地问她:“哥哥被罚了么?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纪钱钱恍然惊觉自己做了件蠢事,忙善言遮掩。
万宁也没深究。
万荣下学后常过万老夫人这边,查看纪钱钱写到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