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外不无对徐秀秀并不专有万聿小秘密的嘲讽。
万荣突然想念起纪钱钱来。想如果有她在这里,一定又会想法岔开话题,维持大家表面上的和平。
他一边剥着花生,一边赞叹道:“这花生这么好吃,你们都不尝尝么?”
纪蕾笑道:“正是呢,都只顾着说话,连口水都忘了喝。”
说着,端起茶碗喝了口茶。
万菱、万葭几个都不是爱说话的,万宁她们不说话,她们也无甚话说,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喧闹声,和别桌客人的议论声。
一个男音道:“听说这个状元郎是什锦路恩国公家的三少爷?”
另一个男声接道:“都这么传。说是大房的庶子,才十九岁。啧啧,连中三元,后生可畏,了不得啊。”
这一个又道:“是了不得。大家都说他刚做了状元,就被赐了正四品的大员,当今圣上对他赏识得不得了。”
另一个又接道:“少年才俊,谁都钦佩。你要是连中三元,当今圣上也会对你刮目相看。”
“我?”剥着花生的手停下来指指自己,那人道:“哪有这福分?能中个进士就是祖上烧了高香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恩国公家是烧了什么好香啊,子孙这么有出息?十多年前出了个一甲探花,这次直接中了状元,家门兴旺啊。”
这一个又道:“可不是?羡煞旁人啊。”
……
在一边听着旁人议论自己的家族和亲人,几个孩子都感受复杂,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万宁悄悄道:“原来别人也都觉得三哥哥了不起啊。”
万荣道:“爹也很了不起。”
徐秀秀道:“那是,连当今圣上都觉得四舅舅不简单,才会把四舅母指给四舅舅的。”
纪蕾道:“万家四舅的风采、学问当年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就是现在,提起万家四舅舅,我爹娘还时常跟我们夸他呢。”
徐秀秀挑衅地问:“噢,不知令尊、令堂是怎么夸四舅舅的?”
纪蕾似笑不笑地瞅了她眼,正待说话,外面一阵吵闹声传来。
万央扶着窗棱,探着身子朝外望道:“好像来了。”
大家忙挤到窗边。
距离还太远,只看到隐约的一点花花绿绿的衣色。
下面的人群开始骚动,拼命地向路两边挤,腾出中间的地方给他们通行。
鼓乐声越来越大,欢呼叫好声此起彼伏地传过来,下面的人流波浪般涌动得更厉害。
终于能看到舞龙、舞狮以及各种戴着喜庆面具玩百耍的杂伎人了。
万宁趴在窗边最靠前的位置,惊喜地道:“我看见三哥哥了。”
前面是蹦来跳去的舞龙、舞狮团,后面是爬竿、中幡、踩着高跷走来的杂技艺人,其后还有官府的仪仗队高举着“肃静”、“回避”等牌子。并不能看清更后面的人。
大家都觉得她眼花了。
过了好一会,终于看到头戴长翅帽,身穿红官服,胸系红绸花的万聿,骑着高马,足蹬金鞍,旗鼓开道,前呼后拥地过来了。
一时间欢声雷动。
万宁紧紧地抓着旁边徐秀秀的手,激动地道:“三哥哥好威武。”
所有人都在看他,而他竟还是一如往日般平静冷淡。
徐秀秀呆呆地看着那个面如美玉,沉静似水,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般的俊雅男子,怔怔地说不出话。
纪蕾也目不转睛地直管看着。
房里正在观看的其他女子,拿帕子掩着嘴,吃吃地笑道:“状元郎好俊俏。”
同行的女伴不敢相信地附和:“俊得好像在发光一样,闪得人眼睛都看不见其他人了。”
一秀才打扮的文弱男子,文绉绉地拽文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当如是。”
另一老年人品头论足地道:“神清目秀,五官分明,状元郎有贵象。”
大家都对这个新科状元郎兴趣十足,议论纷纷,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别的人?
不停的有女子从楼上丢花、香囊、罗帕给万聿。有的贴着他的身子落下去,有的则落到了围观群众的头脸上,引得他们一阵大笑哄抢。
纪蕾也丢了个早备好的香囊下去。可一是因为紧张羞怯,有失准头,另一方面也有气力不及的原因,香囊落到旁边的官兵身上。她气馁不已。
徐秀秀丢了块帕子下去,飘飘摇摇的,只落得下面的群众一阵哄抢。
万宁有样学样地也要丢个香囊下去。可因是临时起意,没有准备,她又着急紧张,随身香囊解不开。她一急,随手把一直紧握在手里的东西丢下去了。
竟是一直握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吃的核桃。
而好巧不巧的,那核桃恰砸到了万聿身上。
丢什么小玩意的都有,还是第一次见丢核桃的。
万聿抬头朝核桃过来的方向望过去,就看见了她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