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区是遭遇陨石轰炸后的结冰湖面,那么内城区就是被地震海啸掀了个底朝天的废墟。这里的情况更加糟糕,有些地方看似只有浅浅的渍水,实际只要一脚踩上去,鞋底在数秒内就会和水面冻为一体。
在这类渍水区周围,许多无主衣物冻结在那里,唯独不见了它们的原主,如同一场幽灵演出的服装展示秀。
寸步难行了,没有魔法级装备的人,只能依靠燃烧滴石的力量来抵抗寒冷。
哪怕没有一只怪物出没,也需要有足够的修炼等级才能够承受侵蚀。
“现在怎么办?”
“等。”找到一处半塌未塌的小楼,默不作声的攀越上去,隐蔽在阴暗处。
罗西的这副态度,终于劝退了绝大多数人,最后一丝一丝捞到快钱一波就跑的侥幸,也在这持久不见阳光的世界中熄灭了。只有迪亚和雷蒙听候指示远远的藏着,剩下凯维拉和那个与主教有关的女孩呆在自己身边。
“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挑明了想拦教会的好事,连主教出马的事也敢搀和,就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这也太狂妄了吧。”迪亚心中郁闷无比,本来以为罗西这种实力的雇主很快就会退缩,或者是探索得无法前进了,有个自知之明,在众人的监视和威胁下会给点散伙费的。
谁知道这家伙出奇的头硬,根本同意变通。走不动就打,打不过就消耗,消耗完了就等,不等到教会的动静恐怕他是不会死心的。
“坚持和努力也是一种能耐吧,反正我是不可能像他这么有耐心的。”雷蒙这次学乖了,一句话的屁股骑在墙头上,随时倒向有利的地方。
“哼,大千世界万族林立,坚持和努力?算了,我懒得和你聊,别烦我。”迪亚摇摇头,面对这样枯燥紧张到难受的局面,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回家泡个热水澡,庆典香料和丝绸装束的侍女,那才是他理想中的温柔乡。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罗西在避光处点燃篝火后就一直闭目养神,而无法被其他人看见的小熊弗莱迪,则轻巧的飞上楼顶,像一只监视气球一样控制着附近的视野。
按正常的时间和滴石稳定的能量流失效率来算,这样的苦守恐怕已持续了两天两夜
直到最后连凯维拉和那名女孩了没了耐心,开始轮换守夜小声闲聊的时候,罗西突然觉得眼睛开始胀痛,大量的血液涌入眼球血管,眨眼间便是面部轮廓开始浮肿,似乎要将他的双眼撑爆一般剧痛。
来了。罗西睁眼一定,不可察觉的红黑之力缠绕于手,暴躁失控的眼压顷刻间消退。
那是一群行踪诡秘的人,若不是那担架抬着的骑士身躯在月色下反射着金属的光,一时间他还没有将那群黑衣人和心眼教会联系起来。
“小心点。”凯维拉看见他们朝着城市中心那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黑洞走去,便改变了正面冲突与侧面偷袭的念头,转而变为布置陷阱与预防撤退。
“真是史上最头硬的见习猎人,真想知道他名义父母长什么样。”迪亚随意摊手,站在狙击位见机行事。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内城区最高的月之钟楼上,一张冷艳的面容精确的监视着一切,只是一皱眉,身形便闪烁出现在一群高大魁梧的狼人面前。
狼人反应极快,眨眼间挥手而去,而这冷艳的美人并没有表情变化,三支如炮弹般卷起劲风的银制旋刃停留只能突进到她身前一寸,却是被地上徐徐升起的冰柱完全包裹,凝成三束不断绽放的冰莲。
“我说,你们这群粗鲁无礼的野兽为什么总是三番五次的到人家的地盘闲逛?要往更早以前来说,那场你死我活的狗屁圣战早就消停了,旧的仇怨也一笔勾销了吧。现在我倒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们这些脏家伙,甚至都学会穿礼服打扮自己了呢。”
“哼,看来你就是这里的封印者之一吧,尽管和那些老东西睡你的千年大觉去,爷爷的鼻子灵得很,不用劳烦你来带路。”面对血族强者,所有狼人都出奇的冷静,尽管他们比眼前的女士要高出半个身子,但却并不会轻视她的任何举动。
“哦哦哦,生气的样子真是意外的可爱,大长老说的不错,学会用火和经常洗澡,那可是一项历史性的突破。不过看久了这身密不透风的打扮,姐姐还是很怀念当年你们这些臭男人轮番爆衣的诱惑身材呢,不如我们来……找点乐子?”冰冷的面容化为诱惑的红唇,那短短的尖牙和愈发明亮的双眼,似乎正是呆得太久,需要娱乐和活动筋骨。
“小白脸,我们可不是来和你**的,而且我们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人狼,你可别搞错了。现在不是旧日的时代,也没有需要我们活跃的舞台,暗中活动活动就好,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可能复辟的。”领头的狼人十分绅士的正了正他的帽子,面对肆意触摸他耳朵的女人也没有露出太多不耐烦的表情。
“但是人家真的很无聊嘛~”冷面红唇的女人娇嗔的贴近,仿佛那柔软而粗糙的毛发与耳朵让她怦然心动,今天还真就赖上这不走了。
“别挡路,我们又不破坏你们的封印,你再不走我们可要动粗了。”
“动粗?你们这样的身板,能有多粗?姐姐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识过?说吧,今天晚上我们要来多少次?嘻嘻,要不我们来打个赌,看看谁家的床先塌?谁先吼出受不了?”
她的笑容简直是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