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清酒,一口喝干,“你开车我就不给你倒了。”
陈炤没有动筷,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我来和你讲个故事,你别管我说的对不对,你只要听。”她垂着眼眸。
陈炤默许。
“你记得五一和我出去玩吧?”木烟似乎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开始抬头凝视他说话,“我一直在想照片是谁拍的,谁跟我有仇,之后闻夫人找我,又让闻局长找沈之言,我想多半就是闻家偷拍。你或许知道,但你没有拒绝,也没有告诉我。你是希望照片能让闻诗雅识趣离开?还是希望能恶心到沈之言和我离婚?”
“不是。”陈炤否认,“照片我不知情。”
“你不许说话,我说就可以。”木烟继续,“但是事情没有照你预计的方向走,沈之言非但没答应离婚,还拿照片反过来威胁。会议那天,你被沈之言设计刺激的不轻,你放出陈香阁的合作计划,我不知道那个计划是不是你很早就打算推行的商业项目。如果是,那你早就想针对他了。”
陈炤依旧不动声色。
“你那一晚身为男人可怜的自尊心都在闻诗雅身上寻找回来,发泄也好,抚慰也好,你大概觉得只有她还爱你。”木烟盯着他,不放过每一个表情。
“脑洞大开,自以为是。”陈炤不屑的评价。
木烟也不恼,“那天开始你已经迫不及待想报复沈之言,你那时当然也恨我,因为你甚至不惜牺牲我来攻击沈之言。你联系白绅,从闻家拿了照片通过白氏旗下的媒新社放出来,假装是沈之言因为商业竞争陷害jd,你雇了水军造势,因为我发现很多小号。这段时间沈之言的公司被税务局查,相信肯定也和你有关系。”
陈炤的表情像冰封的湖面突然被巨石撞击,开始出现裂痕。
“你或许是不确定我爱你还是玩弄你,所以你开始一边加速恶化我和沈之言的关系,一边不断试探我的底线。”木烟抖着手又喝了一杯,眼圈微红,“这些我无所谓,但是……”
“你不该利用葬礼上我说的还债的事情,把我爸约出来……我是……我是鼓起多大勇气向你和盘托出一切,而你……又做了什么。”
陈炤的平静被彻底撕裂,他抬眸望她,“你怀疑你爸的意外和我有关?”
“是!”木烟眼里难掩愤懑,“你敢说你找他没有私心?你敢说你没有暗示他们是沈之言的把柄?你敢说你没有怂恿他去找沈之言谈判?!”
木烟把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酒水溅了一身。“我爸走上绝路,你和沈之言一样是刽子……”
“我和他不是一路!”陈炤厉声打断她。
他闭了闭眼,压下失控的情绪,尽量放低声音,“我从未想过伤害你爸,一丝一毫的想法都没有。但是你的婚姻因为父母受制于你的丈夫,这是事实。他需要知道可以做什么来帮你。”
“我的婚姻关你什么事!”木烟气血上涌,脸颊通红,“你凭什么插手!你凭什么不告知我肆意妄为!”
“你他妈说我为什么插手!”陈炤搁着桌子拉住她的手腕,“你根本应付不了他,你毫无招架之力!”
木烟一把扯回手,指着他,声音开始有些不稳,“你少来假惺惺的这套。你不是有孩子了吗?你不是让我去过自己的生活吗?你现在说这一切是为了我?!!”
她笑的满眼泪水,“明明是怨恨和执念大于一切了,你还谈什么虚情假意。你一边利用人脉,哦,说不定还利用你岳父的人脉给沈之言的公司使绊子,一边利用我爸彻底毁了沈之言的家庭生活,你现在又开始利用我了。”
“闻家逼着你订婚,你无法脱身,于是你设我的局。你可以顺理成章黄了订婚,你还可以试探我的底线,看我有多么不要脸不要原则的爱你,为你豁出去……”
到这里,木烟哽咽地说不下去,微微仰起头,努力朝上看,想等眼泪回去,但是泪水太多,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在红色眼影的映称下,显得凄厉又绝艳。
“我说完了。”她抹走泪水,吸吸鼻子 ,带着笑看着对面的男人,“你可以说了。”
陈炤抽过面纸,递给她,“你已经判了我死刑,我翻不了案。但是,我还是要说。”
木烟一直没有接过纸巾,他最终放下了手。
“五一照片我不知情,叶相宜暗示你会去,我便没有犹豫,因为我想复合。”
木烟第一次听到他明确的表态。
“那时候,我已经和闻诗雅分手了,她不愿意,闻局自然不放过我,但我有他很多资料,他没有办法。我其实,一直在等的……就只有你的离婚证。”陈炤呼了一口气,看着窗外零星的灯火。
夜幕降临,黑色似要吞没周遭一切。
“会议那晚……”陈炤的手指紧紧握着茶杯,指甲盖发白,“无法接受,他做的,我做的,你做的,通通无法接受。”
他转头看她,“我好像始终没法让你信任我。大学时候做不到,现在依旧做不动。你遇到困难总能想到最糟的办法。”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