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她把笔记本合上,一口气喝完了牛奶。煞白着脸,抱膝坐在床头,等周桂芬手里的手机,她得马上联系一个人。
周桂芬离开之后,木烟在微信上找了白绅。
“白老板,我离婚说不定要发个稿子,媒新社能帮我搞个头条吗?”
三分钟后,白绅回复,“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价格怎么说?”
“随意。”
呵,陈炤。
……
木烟那晚穿着薄薄的睡衣一圈一圈地在卧室走,不知疲倦,如同鬼魅。每一次晃过梳妆镜前,镜子中闪现出痴癫疯狂的女人,眼里肆意叫嚣着绝望,脸上露出狰狞阴森的笑。
那个讨厌的女人固执地跟在她身后,一圈一圈绕不开,还是那副凄怨哀苦的样子。
她满脸的泪水,“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不能?我为什么不能!!别人可以为所欲为,我却要被道德束缚着,我已经这般境地,凭什么只有我沦落至此!”
“你不要这样,你会伤害他……”
“他明明在欢迎我,你看不出来他在暗示我吗?他想让我出手!”
“疯子,你没有人性。”
“闭嘴吧!你个懦弱的废物,就是因为你的妥协我才过的这么惨。”
“你会下地狱的!”
“闭嘴!!”
……
“烟烟?”周桂琴敲门,“你在和谁吵架?”
木烟回过神,摸摸自己潮湿的脸,赤着脚回复,“没有,我在备课,没有吵。”
“赶紧睡觉吧,不早了。”
“好。妈妈晚安。”
木烟看了眼断裂的口红,笑了一下,丢进垃圾桶,随后抽了一沓面纸,开始擦镜子上鲜红的字,下地狱……
……
天亮,楼下传来开门关门车来车往的声音,木烟睁开眼,丝毫没有刚醒的慵懒倦意,她也记不得自己有没睡觉。打开门,发现周桂芬还在睡,久违的温馨安宁。她悄悄合上门,简单洗漱了下,背着小包出去做造型了。
木烟挑了件大红色鱼尾裙,低胸露背,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尺度。
“美女,今天是参加什么活动?”化妆师比木烟小,一边给她做发型一边问她。
“参加订婚宴。”木烟面无表情。
“今天这身造型非常惊艳,d住全场没问题,准新郎肯定很喜欢。”
木烟笑,“别人的订婚宴。”
“啊……”化妆师尴尬不已,犹豫了一下劝说道,“这样的话,那一般我们是不建议穿大红色的,粉色或者紫色都可以,毕竟主角是新人,宾客的话会避免抢风头,所以很少选用正红色。”
木烟笑着拨弄耳链,“我就是为了抢风头啊,不用换。”
化妆师暗骂自己没有眼色。
……
木烟化妆中间接到了相宜的电话。正想着怎么去,现在有着落了。
“木烟,你在哪?”
叶相宜担心她今天作妖,木烟倒没想隐瞒,“我在金色婚嫁。”
“……”一阵静默,竟然还去做造型!“你打算去酒宴?通知过陈炤了吗?”
“我觉得没必要通知他,反正也不多我这一个位置。”木烟打量自己纤细净白的手指,在考虑要不要涂个丹蔻。
叶相宜难掩担心,“今天基本都是两边的亲戚,可能女方亲戚还要多一点,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要是闹的话,场面……会很……”她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我又不一定闹,看心情吧。”
这心情能好吗?废话!叶相宜真后悔跟木烟说了这事儿,不等陈炤来,许睿肯定先要骂死她。
“姑奶奶,行行好,今天别闹事成么?对你没有好处。人家家大业大,丢不起这人,搞毛了真的会整死你。”叶相宜开启老母亲操碎心模式,“他俩都有孩子了,你还能整出一朵花来?”
“你要不放心,你就和我一块去,随时拉住我。”木烟笑着说。
叶相宜实在不想陪她丢脸,又怕她出事,挣扎了半天,还是决定趟这趟浑水。“那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
二十多分钟后,叶相宜开着她的卡宴到达金色婚嫁。
“我的天……”
木烟倚在一张贵妃椅上,和几个化妆师在聊天。裹身的鱼尾裙将曲线勾勒的一览无余,露出的锁骨非常漂亮,涂着石榴红的手指拨弄着脖子上祖母绿的坠子,衬的肤白齿红。瀑布一般的栗色卷发蓬松偏分,露出了乖巧的额头,原本清秀的脸因为红色眼影显得非常妖艳,这样罕见的攻击性的美有些晃眼。
“我朋友来了。”木烟起身,水晶鞋璀璨闪眼,“卡我暂时不打算办,如果这次效果好的话,我会过来。”
“你这架势说不是砸场子我都不信。”叶相宜郁闷扶额。
“走吧,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