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已经通知了当地的派出所,再一步确定死因之后会开具死亡证明。
医生痛心地说,场面惨烈,小女孩求死心切,手腕有割伤,血迹斑斑,后来伤口的血凝固,所以女孩才想到自缢。绳子是系在水龙头上,距离地面并不太高,但她双腿蜷缩,甚至有绕圈缠,致使颈部被勒住,窒息死亡。
……
木烟一瞬间瘫倒在地,脸色煞白,瞳孔放大,张着嘴无法呼吸,一口气上不去。旁边的医生迅速扶起她,指导她规律地呼气吐气,慢慢平复。眼泪终于滚了出来,木烟跪在地上无法克制地不停呕吐,手指死死抠进泥里……围观的人群同情地看着,一语不发。
木烟跪了一小会,自己扶着墙起身,避开要扶自己的护士,踉跄地往屋内走。从人群中挤过去,那个自己劝了很久的中年妇女,披头散发抱着女儿哭的令人心碎。
杜一晗,她的学生,那个文静腼腆的小女孩,无条件信任她的小女孩,静静地躺在母亲的怀抱里。她不喜欢关注,可是她现在即便已经走了,也没有避开这些讨厌的目光和围观。
杜一晗母亲看到木烟,瞬间像发了疯,眼睛血红,龇牙咧嘴,朝她扑来。一把揪住木烟的头发,放声哭喊,凄厉绝望。
“你们这些杀人犯!!还我女儿!是你们害死了她!是你们把她逼到无路可走!!我可怜的女儿啊……”
木烟被伤心地母亲扯跪在地上撕打,脸上被指甲刮出了血,没有丝毫反抗。邻居看着近似癫狂的女人,也没有敢劝架。
“你们这些自私的畜生!只想办完事情根本不考虑我女儿以后能不能生活,你们骗我!!你们这些不是人的东西,骗我们孤儿寡母!”木烟被连抽了几个耳光,眼睛痛苦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女孩。
“你不许看我女儿!你这双脏眼睛。”难以承受的丧女之痛,女人开始失控地抠她的眼睛,木烟终于疼的惨叫,滚在地上,女人继续撕打。
秦漾和郑旭东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同时来的还有陈炤。
秦漾惊的目瞪口呆,快速一把抱开施暴的妇女,奈何女人的力简直像无穷的。
郑旭东看着一圈袖手旁观的群众,火冒三丈,“看热闹吗?!再闹出人命,围观一个别想走!”
邻居有的散开,有的赶紧上来帮忙按住杜一晗的母亲。这时候,外面传来警车的声音。
木烟什么都听不见,了无生气地侧躺在地上,疼痛让她下意识蜷缩在一块儿。
看到地上颓败受伤的身影,陈炤目光颤了颤。放轻步子走到木烟身边,俯身打横把她抱起,小心翼翼地,但是木烟还是一个哆嗦。
“别怕,是我。”
陈炤低沉温柔的声音安抚了她,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现在带你走。”抬头冷冷扫了周围人一圈,疏离不善地态度,群众自发让开了路,他把疼的捂住眼睛的木烟抱离了人群。
“先送你去医院好不好?”陈炤把她搂在怀里紧了紧,低头挨着她的额头,轻声问她。
“不……”木烟声音哑的厉害,“不去,那边还没处理……”
“那边有郑医生他们,警察也到了,你休息一会,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不去医院,我见不了人。”
“好,不去,”他尽量顺着她,“眼睛还疼吗?”
“好些了,待会就不疼了,没有受伤。”
陈炤把她放在副驾驶上,给她系上安全带,关了车门。木烟闭着眼睛,低着头,凌乱的头发挡住脸,看不清表情。
陈炤没有说带她去哪,她也没问。木烟一路靠着车窗,不知道在想什么。
“喝点水。”陈炤腾出一只手,把自己的保温杯递给她。
木烟没有接,像接触不到外界信息似的。
陈炤想了想,放慢车速,打着方向盘在路边靠停。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拧开杯子,倾身用右手揽过她。握着杯子的手,不太方便,只能用几根手指轻轻拂开她的头发。
脸上红肿一片,没有血色的嘴唇衬的嘴角边的血越发刺眼,眼眶边还有伤口,流了血,像是指甲挠的,脸在地上蹭了些灰,脏兮兮的。
陈炤随即侧头,看了会窗外,缓了一会儿情绪,直到轻吐一口气,然后才回身,慢慢把水递到她嘴边。
木烟盯着杯子看了会,看他没有收回的意思,于是接过来喝了几口。水碰到嘴角伤口,她没有表情,陈炤皱了眉。
“她说我害死她女儿。”木烟目光无神地说着,“如果听你的话,这些都不会发生了。”
“什么事都有两面性,结果不能预知,你没有错。”陈炤拿走她手上的水,拧好,继续开车。
“如果没有报案,她不会这么害怕被人关注,不用付出生命代价。”木烟越说脸色越白,两只眼睛黑黝黝的,像无尽深渊。
“她那么信任我……依赖我……那么小的孩子……”
陈炤拉下她揪头发的手,“嘘,不说了,我都知道。你闭上眼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