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小孩朝严十三办了个鬼脸,吐着舌头,眯着眼睛,指尖戳着鼻子,甚是可爱。抄着稚嫩的声音说:“哥哥,来陪我玩,妈妈总不陪我玩。哥哥,来陪我玩,我有好多玩具,我俩一起玩。”
那妇女怜爱地摸了摸小孩的头。
严十三看清楚了那只手,枯瘦如柴、手臂上布满了鞭痕,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有些地方露出了骨头!
女鬼慈爱地对孩子说:“好,就然这位小哥哥留在这里陪你玩好不好?”
话音刚落地,严十三看见那女鬼头上突然氤氲着一团黑气。
一股阴风突起,女鬼原本盖住脸颊的头发被吹开,他看清楚了那女鬼诡异的脸!如果还能称之为脸的话。
脸上一条条黑线如蜘蛛网一般横七竖八的挂在脸上,额头被利器割破后,皮肉外翻,血已干涸;眼眶是黑漆漆的黑洞,没有了眼珠,眼角挂着一线血渍,长长的,拖到了脸颊之下;鼻子已经被削平。最诡异的莫过于嘴巴,嘴巴居然被一条鱼线给缝了起来,嘴唇还挂着七八枚鱼钩!
严十三不知道这是女鬼故意露出来吓人的假象。心中怒思:居然如此狠毒地对付一个妇女,还是人么!严十三虽然害怕,可看到那女鬼的模样,心中起了一股怒火,对她产生了一股同情之心。
严十三颤声问:“你——你——你就是赵——赵——玲珑的鬼魂么?”他虽然鼓足了勇气,可还是结结巴巴。
“是。我就是赵玲珑!你们害死了我和我孩子,我要你们偿命!”它的嘴未动,声音是从腹部发出来的。
“不——不——不是我害死你的。”严十三连忙解释。
可女鬼怎么可能听他解释!
“嗖”的一下飘了过来,那速度之快,犹如电光火石般。双手架在严十三脖子之上,死死卡住他的脖子,令他无法呼吸。他只觉得脚慢慢离地,整个身体被女鬼双手提了起来。他奋力挣扎,用手电狠狠敲击掐住他脖子的那双手。
不知道是因为他力气太小还是因为这种方式的攻击对鬼魂无效,虽然发出“啪啪啪啪啪”沉闷的声音,可那双手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严十三渐渐感到窒息,胸腔似乎要爆开似的。他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把头一埋,一口咬在那双手上,用力一扯,居然扯下了一块肉!
女鬼似乎感觉到了疼痛,双手微微一松,随即往外一推,把严十三抛出一丈开外。严十三的身体在空中画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最后跌落在灌木丛中。
严十三被这狠狠的一抛,心中暗叫一声糟糕。然后听见“哗啦”一声响,灌木树枝被他压断无数。周身顿觉得火辣辣的,被灌木划出几道伤口,血不断涌出,打湿衣襟。还未来得及翻身爬起,女鬼已冲至面前。手成爪状,向他胸口抓去,速度之快,隐隐生风。
严十三来不及细想,立马朝旁边滚去。女鬼那一抓,抓在一棵海碗般粗细的灌木上,顿时听见树木折断后倒下的声音。严十三暗叫一声好险,如果这爪抓在自己胸口,那不得抓出几个透明骷髅?真比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还厉害。
严十三现在无事之际,最喜欢看小说,特别是武侠小说,临危之际还不忘拿这女鬼的这一抓和九阴白骨爪相比。
那女鬼又朝他扑来。他脑子里突然冒出《连城诀》里狄云吓水笙的流氓片段,立刻模仿道:“别再过来,再过来我撒尿淋你!”说着,有伸手解裤子的趋势。
女鬼闻言,倒是真退了几步。它倒不是怕看到严十三的小jj而害羞,想它生前乃经历过鱼水之欢,倒不害臊,而是怕他的童子尿。童子尿属极阳之物,脏东西特别忌惮,女鬼也不例外。
女鬼也不甘心就此放他离开,恶狠狠地说:“有胆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说着,真把裤子褪去。
女鬼见状,又退开几步。
严十三见此招有效,心中恐惧淡了几分。慢慢爬上路来,一边盯着女鬼,一边拾起路边的手电,扶着jj朝女鬼走去。他走一步,女鬼便退一步。
一旁的小鬼见严十三褪下裤子,觉得好玩,在一旁拍手叫好。
严十三心想:想我堂堂男儿,今日居然用这等下流手段保命,传出去,还有何面目见人。如果让肖筱知道,定会笑歪了嘴巴。转念一想,危急关头,哪能估计那么多,面子哪里有命重要,命如果没了,面子要着何用,语文老师不是常说,死要面子活受罪么。
严十三虽小,却常常以男儿自居,时常引得附近相笑得邻合不拢嘴。
严十三看着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想起义父常常对那些孤魂野鬼说的话,于是模仿说:“鬼姐姐,你的冤屈我们都知道。不过你已经死了,俗话说,阴阳两条路,你应该带着小弟弟早点去投胎,来世投个好人家。”他怕女鬼突然不害羞了,向他发难,于是诱惑说:“说不准来世你就投到大富大贵人家,做大小姐,享不尽的清福。”
女鬼心头为之一动,它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儿子跟着它做孤魂野鬼,确实太可怜了。
暮然想到被夫家迫害时的那惨状,戾气突然又起,忿恨说:“害死我和我孩子的人不死,我决计不去投胎!我要看着他们死得比我还惨,才能解除我心头的怨恨!不过,如果你能答应我,请镇上的严先生来给我孩子超度,让他早日投胎重新做人,我便放了你!”
严十三闻言,和解有戏,便说:“实不相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