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简春莉还没来得及骗取自家亲姐的气运。
而书里的简悦懿又跟她本人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因为没用后世的护肤品而稍嫌肤质粗糙外。这减少了她寄居在别人身体里的不适感,令她得以在穿过来的这三天里集中精神接收原主的记忆,并将一些烧饭做菜、打猪草之类的轻省活儿实践上手。
现在嘛,一切疏理完毕,当然不能任人欺压。
简春莉瞪大眼睛:“姐,你变了!以前你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会先拿给我用的!”
那是书里的简悦懿。她那么好,也没见你对她手下留情。不照样把人家坑得命都没了吗?
简悦懿拍拍灶台:“你说得太对了,那烧饭这件好事先交给你来做吧。”说着,就从灶房走了出去。
“姐!姐!”
简春莉拦她不下,忽然就拖着她的手哭了起来。这是她的老招数了。
打小,托了那缠身霉运的福,简春莉眼球偏下方的位置就长了个针眼大小的翳子。简爸带她去看赤脚医生时,人家告诉他,这孩子哭多了会瞎。
书里的倒霉蛋倒是知道眼睛长在自己身上的,尽量少哭。就算哭了,爹妈一哄也就好了。可现在的简春莉大约觉得这具身体是白捡来的,在发现她一哭,谁都哄着她之后,她就惯会使这一记老招了。
简悦懿就看着她哭,然后好心地递上一方手绢:“慢慢哭,不着急,一时半会儿瞎不了。”
“……你知道我哭多了会瞎,你还让我慢慢哭?!”
简悦懿拍拍她的肩膀:“姐也是为你着想。情绪憋多了伤身,容易得癌症。还是发泄出来好,反正哭个一次两次也不会瞎。”
简春莉骇然,自己就赶紧把眼泪擦掉,不敢哭了。
刚巧这会儿,简爸简妈出工回来了。简春莉赶紧酝酿情绪,眼眶一下子又红了。
简妈吓了一跳,心疼地奔过来问:“莉娃儿,你咋哭了?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不能哭的!”
简爸也满脸担忧,疑惑地望向刚刚除了莉娃儿,唯一在场的懿娃儿。
简悦懿才穿过来三天,哪儿可能对这边世界的亲人建立深刻感情?她也不在意,走到她爸身边低声道:“爸,你不觉得春莉这段时间哭得太多了吗?”
这马上引起了简爸的共鸣,拉着她走到一旁,避开春莉问:“对啊,她这是怎么了?”
她叹道:“还不是你和妈给惯的。每回她跟你们要什么东西,一哭,你们就给了。闹得现在,她想要什么,预先就哭上一场。再这么下去,她的眼睛怕真就保不住了!”
简爸骇异不已,莉娃儿可是他和简妈两口子的宝贝秧子!自打问过神婆,知道这孩子随时都有可能夭折,而他俩又完全没法儿改变她的命运,为人父母的那种天性就自然迸发了。明明他家还有个长子,可两口子却都偏宠这个幺女。
现在听到自己的做为,反而会害了莉娃儿,简爸自责不已,又问:“那怎么办?她刚刚是找你要什么东西了?”
说着,探头去望,见莉娃儿哭得眼睛都红肿了,赶紧道:“要不,这回你先给她?咱们下次再想办法!”
“爸,你是她爸,我也是她姐,我对她也是有感情的。你要我给,我可以给,没问题。但再这么继续下去,她眼睛真的废了怎么办?”她循循善诱,“她会恨你的。也会恨我,恨咱们全家的。”
简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眼圈发红地转身进了屋子。生怕自己忍不下心,他还特意关门上闩。
简春莉:啥情况?!
她呆若木鸡,接着,哭得更大声了。
“唉哟我的宝贝疙瘩,你别哭了!”简妈急得不行,转头就来找懿娃儿。
她刚刚已经问了莉娃儿情况了,过来拉住简悦懿的手腕道:“你就给她吧,那点儿钱比得上你妹妹的眼睛重要?!”
“比得上!怎么比不上?”
简妈差点没惊得嘴巴歪掉:“你说啥?!”
简春莉火上浇油:“妈你看,她的真面目终于暴露了!她根本就没把我当妹妹!她敢这么跟你说话,她也没把你当妈!”
简悦懿义正辞严:“她的眼睛当然比不上全村老少的命重要!妈,你问问她要这钱是想干嘛?不就是跟班里家庭条件好的同学攀比?现在外面天儿旱得正厉害,庄稼都枯死了好多,她还有心情跟人攀比!我这钱得留着给农业局的专家送礼,请人家教咱们怎么寻找地下水源,抗灾度灾!”
她一下子把家庭矛盾升了个级,变成“抗灾救灾,人人有责”了,简妈跟简春莉哪里料到事情会有这种发展?顿时愣在原地。
愣了半晌,简春莉不屑地道:“就凭你?你一个高中在读生,啥都不是,农业局的大门能让你这种闲杂人等进?”
简春莉的不屑是有道理的。
她还并没发现简悦懿也已经换过芯子了。当初,她才穿过来时,仗着自己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出几十年的文化知识,还兴冲冲地跑去跟生产队长班门弄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