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吃痛,却仍旧面不改色的将意映抱好,在路边叫了一辆小马车,向着最近的一家医馆去。
上了马车,意映渐渐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环顾了一下,低声道:“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医馆。你感觉怎么样,还能撑的住吗?”连靖谦看着她,关切道。
“嗯,没什么的,”意映笑了笑,抬眼看他,声音很虚弱,“能不能请你送我回家,我不想去医馆。”
他皱紧了眉头,斥道:“别逞强了。十一下大板,半条命都没了,亏得你一声也不叫,我既然救了你,自然要好事做到底,别想了。”
“你还真是喜欢做好事。”意映低低的笑。
连靖谦挑了挑眉,他怎么不觉得?他救她,不过是心存内疚,若是当时她翻墙的时候帮她一把,她也不至于卷进后面的事情里,他大抵也猜到,她是被骗去跟徐宪会面的,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那你可不可以去我家,帮我跟我爹娘传个话?”意映想了想,道。
“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连靖谦皱眉,他并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医馆。
“对,你将我从赵府救了出来,我爹娘却还在府里当差,我怕会牵累他们。”意映蹙着眉,一脸忧虑。
还真的是家生子?连靖谦讶然,愈发觉得疑惑。
意映强撑着说了三个地址,连靖谦一一记下,马车便在这时停住了。连靖谦抱着她下了车,意映这才发觉二人亲密的姿势,脸有些红,强装无事。
进了医馆,便有一个小伙计迎上来,看见他怀里的意映,惊道:“哟,这位姑娘是怎么了?”
“挨了板子,劳烦请一位女大夫来速速给她瞧瞧。”
小伙计一脸惊讶,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谁会狠得下心打她板子啊?忙领着他们去一个房间,将意映放在床上,然后小跑着去了里间,请大夫去了。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中年妇人撩了帘子进来,面相倒是很和善,平易近人的样子。
她三步两步走到床前,先是给她诊了脉,皱起了眉头:“气血上涌,脉象很不稳定。”然后侧着头问连靖谦:“她挨了几个大板?”
“十一个。”
妇人脸色剧变,道:“这也太重了些,”吩咐那小伙计道:“消沉,快去拿外伤药,我要给这位姑娘上药。”
连靖谦拦住了那小伙计,掏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淡声道:“拿你们医馆里最好的药给她用。”
那小伙计眼前一亮:“您倒是出手阔绰,好嘞,小的一定照做。”一溜烟跑了。
他又看向那中年妇女,拱手道:“烦请大夫帮我好好照顾她,我还有急事在身,便先走了。”
中年妇女笑了笑:“尽管放心,这一带的人们都知道我的医德,不会把你这小娘子怎么样的。”
连靖谦也不想辩驳,又拱手道了谢,才匆匆离开。
意映见他走了,笑了笑,将事情交给他办,应当是不会出差错了。那女大夫见她笑了,奇道:“你这小娘子倒是看得开,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相公不在这里陪你反倒去办事了,你就一点不生气?”
“”
意映骤然觉得,这个女大夫长了一颗八卦的心。
罢了,自称是已婚妇人总比说是未出阁的闺女安全些,只是要借用一下连靖谦的声名了。
她呵呵地笑,也不解释。
那女大夫给她上了金创药,虽说并不是药中精品,却也很见效,擦上之后疼痛减缓了许多,清清凉凉的。
“小娘子,你这伤还得养个十天半个月,每天都得敷药。虽说没伤到骨头,但咱们女人家,生来就比男人娇弱些,这种伤若是不看重,以后影响到子嗣也是有可能的。”妇人嘱咐道。
意映点点头,感激道:“多谢大夫您了,我会记住的。”
她便在她床前放了五六瓶金创药,道:“这些是半个月的量,应当足够了。你那相公什么时候回来?我这小医馆不能让你久留,没准什么时候病人多了你就得把这房间让出去。”
“大抵要一两个时辰吧。”
“那就好,我先出去了,你自个儿歇一会儿吧。”
意映点点头,确实有些晕,便闭着眼睡过去了。
再一睁眼,便见白明远红着眼睛坐在床边,身后是风尘仆仆的连靖谦。
“白二哥”她唤了一声。
白明远这才注意到她醒了,忙道:“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又懊悔道:“受了那么重的伤,哪会好的那么快”
“用了这医馆里最好的金创药,已然是舒服了许多了。”意映笑着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连靖谦,温声道。
“对,还没谢过这位连兄弟呢,多亏他将你救了出来,又去给周叔秦姨报信”
这样说来,事已经办成了?
她期待地看着连靖谦,连靖谦笑了笑,道:“你爹和你娘还有你哥哥已经带着些贵重东西,搬去了广平巷,我回来的时候顺便瞧了一眼,果然有赵府的家丁在搜查你们家”
意映长出了一口气,幸好通知得及时。
“知岚,你何时在广平巷租了间宅子,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还有,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遭了这劫?”白明远皱着眉,抛出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白二哥,你的问题太多了,具体的我一会儿再跟你说,我有要紧的事同连公子说,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
白明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