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叼着绒绒草,头枕双手躺在冷宫的屋脊上。
余晖落在她美丽的小脸上,南宫世修轻飘飘落在她身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该你出场了,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吹风吗?”
她依旧闭着眼:“不是吧,按照戏码,该是王爷先出场,臣妾再收拾残局的。”
“你就这样恨白云霓吗?既然这样恨她,又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你身边,不如趁机我休了她。”
“不可以!”她倏然坐起,嘴里含的绒绒草飘落。
盯着南宫世修的眸子闪闪发亮:“你不能休了她!因为只有她是你的妃子,白昶才会有所忌惮!”
也是因为只有白云霓还在南宫世修的身边,她才不会完全切断和白家人的联系。
南宫世修自然明白她的心事,一声轻叹:“我先去了。”
此时的玉兰苑内已经乱成一锅粥,南宫狄红着脸赤了上身坐在龙榻上,白云霓一手揪着锦被缩在龙榻里哭哭啼啼,白皇后脸色铁青,绿翘趴跪在地上,体如筛糠。
白皇后听说云霓中毒晕倒在玉兰苑内,急匆匆赶来,推开门却见南宫狄和白云霓相拥而眠,不由火往上撞,千防万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侄女竟上了皇上的龙榻!
“还不给本宫滚出去!”白皇后冲着身后瞧热闹的宫女太监怒吼。
白皇后一向严苛,宫女太监忙缩着脖子往后退,白皇后沉着脸,压低声音:“今天的事若是传出一个字,本宫绝不会饶了你们,知道吗?!”
“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
“奴才今天没有来过玉兰苑。”
“滚!”
众人散去。
室内只剩了皇上和白云霓,绿翘还有白皇后。
白云霓滚下床,爬向皇后娘娘:“姑妈,姑妈,是有人设计陷害我的,你要给云霓做主啊!”
白皇后脸色铁青,不愿意再看这个侄女一眼,一双眼睛只是盯着皇上:“皇上怎么说?”
南宫狄心中明白是有人捣鬼,也猜到了几分,只是不便说出,见皇后娘娘如此直接,也只有哼哼哈哈。
“云霓,云霓在吗?”正在此时,南宫世修闯进来,瞧见地上跪着的白云霓和床上赤身的父皇,半晌,愣愣地瞧着皇后:“母后,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皇后冷哼一声:“你还不明白吗?”
南宫世修脸色顿时苍白,脚步向后退,白云霓见状,跪趴过去:“王爷,王爷,妾身是清白的,不是王爷想的那样!”
南宫世修推开白云霓的手,转身,仰头,半晌,声音低沉:“我什么都没有想,我们回王府,我在外面等你。”
白云霓狼狈穿上衣服,并不曾发现自己来时原本穿的暗红飞凤裙,此时已经换成了葱心绿的宫装。
白皇后见南宫世修没有深究,深深瞧了皇上一眼,疾步出了玉兰苑,走过南宫世修身旁,白皇后站住,背对他,低声:“王爷好忍性。”
“皇后娘娘何尝不是呢?二十年前忍萧雪晴,二十年后忍的却是自己的亲生侄女。”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你!南宫世修,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白云霓站在门口,怯怯地瞧着皇后娘娘:“姑妈”
“本宫不是你的姑妈!”白皇后气急,转身而去。
她和银凤公主款步走来,刚好迎上皇后娘娘,躬身屈膝:“萧墨离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皇后扫了她们俩一眼,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她和他四目相对,无言,却是心意相通。
白云霓乍见银凤公主,一双长目圆睁,指着银凤公主:“你你,是你做的是不是?”
银凤公主睁大眼睛,不解地问:“我做什么了?我让姐姐在此休息,自己去折花枝,刚好遇见了郡主姐姐,特意来找云霓姐姐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云霓还要说话,南宫世修一声低吼:“还不嫌丢人吗?!”
南宫狄站在玉兰苑的门口,瞧着她。
头微微扬起,星眸迎着南宫狄的眼神,缓步走向白云霓,走到云霓身边时,小脸上笑意盈盈,压低声音:“白大小姐可知道了什么叫自作自受吗?”
白云霓倏然睁大眼睛,只喊出一个:“你!”字,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她仿佛没有听见,屈膝躬身给皇上施礼:“臣媳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她知道自己可能并不是皇上亲生骨肉后,这父皇两个字倒也能叫出口了。
南宫世修转身,盯着自己的父皇。
南宫狄终究理亏,垂下头,轻声说:“朕还有事,你们回府去吧。”
由此,京城中关于白云霓这位大小姐的流言四起。
而南宫世修对她,也不再如从前。
两个人虽然都住在王府里,仅隔了两座院落,却是难得相见,她在的时候,他不在,她不在的时候,他在。
她知道,他在躲着自己。
也知道,他为什么躲着自己。
只是懒得解释。
也没有解释的习惯。
萧玉临走时托付她的事情她还没有办到,那个cǎi_huā贼还逍遥法外,大哥和三哥已经好久未见,她要办的事情还很多。
没有时间浪费在南宫世修身上,可是,心,为什么又深深地失落呢?
特别是夜深人静,回想起在寰辕的时候,虽然会吵会闹,却比现在幸福很多。
这天,她在西暖阁内发呆,红婵抱着几身夏天的衣裙走进来:“小姐也该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