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人间界
现在,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二千二百多年之前,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公元前221年,泰山南麓黄溪河,初秋。
“伯父,你说秦国的军队能打下临淄吗?”
一老一少两人在山谷的乱石中跳跃前进,行走间,身体有些单薄的少年回首询问身后的六十岁左右的老者。
少年名叫王峰,身后的老者叫作孙逊,两人皆是身着粗布麻衣,短襟短袖,老者脸带皱纹,胡须花白,身后背着一个采药竹篓,这一切让他们看上去像极了进山采药的一对父子。
行进间的老者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满脸堆满愁意,冷不丁听到少年问询,他先是一愣,疾驰的身形略略放缓,凌空一个跳跃,赶在少年前面,整个人轻飘飘落在一块巨石之上,然后他这才转过身来,一脸慈爱的的望着少年,稍稍停顿一会,才说道:
“青冥啊,你记着,道法自然,轮回往复,盛极必衰,衰极必盛,这道理如同吃饭穿衣睡觉一般,是我等众生所必须遵循,也是不能更改的天道规则。而现如今齐国的国运已然见底,灭亡恐怕已是时间问题了,这也是任何人不能改变的事实。只是不知临淄城中,我孙氏一族能否逃过这刀兵之祸?”
说完,老者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的凄凉。
“伯父,你怎么又唤我小时候的名字,我们不是定好了以后隐姓埋名,我叫做王峰了嘛!”
“哦,对对对,伯父又把这茬给忘记了。”老者听罢讪讪一笑,冲少年说道。
“伯父,这么说我们又要成为亡国奴了,为何我们走到那里,那里的国家就灭亡呢,齐国如果灭亡,全天下都是秦国的了,到处都是他们的兵马,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少年眉头紧锁,话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已是微不可闻,说完,他静静在石头上坐了下来,茫然的目光飘向远方,久久沉默无语。
老者见状,神色一怔,也顺势在少年身边盘膝坐下,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老人伸手轻轻拍拍少年的肩膀,微笑道:
“峰儿,其实你想多了,无论秦国也好,齐国也罢,不管谁得了天下都没关系,只要国家肯为民所想,为民所急,不再妄动干戈,不再有苛捐重税,让黎民安居,让百姓乐业,那么这个国家叫楚国也好,叫秦国也罢,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你说呢?”
顿了一下,老者又是一声长叹,继续说道:
“只可惜现在的秦王性情暴虐,重典治国,政令强行,动则杀戮,这样下去时间久了,必然会导致民怨四起,恐怕他即便得了天下,将来也坐不安生啊!”
少年王峰听完老者所言,并未接话,思忖之下,他眉头紧皱,脸上愁容更甚。
“好了峰儿!不要顾虑太多,我等修道之人,最怕心入魔障,任何事情,莫论对错,只要发生便有它发生的道理,秦灭六国,理是六国气数已尽,该当秦国天下一统,既是如此,必乃天道使然,一切顺其自然,莫去悖逆,这对我等便是最好的解悟,你可明白?”
凝视少年半天,老者不由心内暗叹,于是他话锋一改,故作严肃的说道:
“那孽障恐怕就在前面不远处了,咱爷俩不能再耽误时间在此休息了,得赶紧去追,否则叫它再次逃脱,又要害的不少人丢掉性命。前面有两条路,顺着河谷一直向南是繁华闹市的镇集,而且无遮无拦,给它十个胆也不敢走这条路,还有一条路就是前面松林右边的黄溪子午谷口,这也是那孽畜唯一能走的道路,对了,子午谷口的阵法你可摆好了?”
毕竟是少年心性,听到老者询问,王峰一跃而起,刚刚的忧愁顿失,面露傲然之色,嘴角微微翘起道:
“伯父,你就放宽心吧,我先在进山谷的入口布下一个内八卦困阵,让其有进无出,即使它知道上当,也不能再退回来了,只能前行,然后又在谷内平缓之处布下了五行杀阵,两个阵法彼此相连,只要八卦阵法启动,五行杀阵也跟着运转了,到时候保证让这只恶狼在杀阵之中,急得团团乱转,四处碰壁,只需到时我们用仙灵石启动杀阵阵眼,就可以将此恶狼一击毙命了!只可惜仙灵之气不能尽情使用,否则直接去给那恶狼收尸就行了,哪里用着咱们亲自前去击杀啊。”
少年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比划着,眼睛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三天前,孙逊和王峰为了追杀一只独狼,从泰山东麓一直追到南麓,按说一只野狼,根本不需这爷俩动手。
可不知为何,此狼从泰山以北一直到泰山之南,半年以来伤害了十几条无辜性命,一拨又一拨的猎户组队对其进行猎杀,不但每每都让其逃出生天,追杀它的猎户更是被它弄的一死三伤,却仍然无法伤它丝毫。
也许是觉得普通猎户根本拿自己没有办法,恶狼开始变本加厉,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而且它一改往常白天隐匿,晚上行动的习惯,前些日子大白天叼走了后石坞一个三岁孩童,更是将是吃剩的尸骨扔在村口不远的路中间。
很显然,它是以此来向猎户们示威叫嚣。此时,正值爷俩外出采药归来,一进村听说了此事,孙逊不由火冒三丈,于是两人开始搜寻恶狼踪迹,对其进行追杀,连续三天,这才锁定独狼踪迹。仔细查看之后,孙逊不由得暗暗心惊,因为不知什么原因,此兽竟然修为有成,达到半兽半妖的境界了,此时的恶狼不论力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