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皇上的人,如果那些王爷想要造反,不说皇上的兵马,也要先看看我国师府;而如果那些王爷想要拉拢……阿幽,你真的以为这国师府里,没有皇上埋下的细作?”
自古君臣都是互相提防和牵制,司幽即便养在深闺,司昀也是认真地教导过她朝政之道。国师府里有细作,就像皇宫里也有国师府的眼线一样,不过彼此。她微微眯着眼睛,接着司昀的话说了下去:“如果有人拉拢义父,只要义父点头,国师府上下就会灭门。”
“是了。”司昀深深地看向司幽:“虽然国师府高手如云,我门下弟子完全足够组成一支精兵,可皇上也不是傻瓜,他偷偷培养了暗杀部队,我也心知肚明,他从未与我说起,这就是提防的意思,何况,他的手里,还有兵权,有千军万马,胳膊怎么可能拧得过大腿呢?这也是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反心。”
司幽觉得司昀实在是太精明了一些,但伴君如伴虎,有的时候,像司昀这样的人能活多久并不取决于他有多精明,可能还要取决于他的运气。
诚然司昀是把所有的利害都算清楚了的,他没有反心,除了他说的这些,自然还有其他。退一万步说,就算司昀答应了某个王爷一起造反,事情也做成了,那然后呢?一个人,能够背叛一手扶持自己的主人,能够背叛逆境中相互扶持生存下来的兄弟,就算日后事成,司昀也得不到新主的信任,其下场必定凄惨。
皇帝再怎么疑司昀,他们也是一起拼过命的交情,总好过那些王爷太多。如果有一天皇帝真的容不下他,除了赴死,他也不会有更好的出路。
想朝政的事最让人头疼,司幽是个懒性子,万般不愿动这些脑筋,这才一小会儿,就觉得脑袋发胀了。她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司昀见状,连忙将她扶着躺下,替她掖好了被子,轻声说:“这些朝堂上的事,你就不要多想了,天色大晚,你先好好睡一觉,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说练舞的事。”
司幽点点头,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司昀将房间里的烛火一一吹了,只留了一盏备用,方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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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龙舟会1
到了五月初五这一天,洛阳第一楼迎来了一批极为尊贵的贵客,以当朝皇帝为首,右侧跟着的,是皇后与众妃嫔;左侧是皇帝十七岁的妹妹和裕公主;左后方是司昀带着司幽,三品以上的官员紧跟其后,右后方是王族王爷带着世子小姐,这一代的王族后人中,还没有哪个女儿被封过郡主或者公主,因此都只能称之为小姐。
第一楼的老板和员工,连同厨子都一起放了大假,谁都不准靠近这里半步,侍奉的人,全部换成了宫女太监,国师府的一众弟子负责戒严,准备膳食的是随行而来的御厨。
众人来到临靠湖边的观赏台,正坐中间的自然是皇帝,皇帝最亲近的位置是公主和皇后,皇帝年轻,后宫妃嫔不多,因而挨着皇后也就坐满了。到了臣席,司昀的位置是最靠近帝位的,在皇帝的左手方,司昀的旁边按照惯例该是坐着司幽,但因着皇帝的正左手边上坐着的是和裕公主,公主又与司幽自小交好,所以司昀和司幽常年都换着位置坐,以便两位姑娘亲近一些,方便说话。
司昀的后面,才是其他官员依次落座,而皇帝的右手方,那是王族的座位,历来是顺着年龄,由大到小,与皇帝的距离也由近到远。
但是这一日,皇帝右手边最近的三个王族臣位却是空着的,司幽一落座就发现了这件事,遂压着声音去问司昀:“这三个位置是空给谁的?我看王爷世子小姐都到齐了呀?”
司昀却只对她摆摆手,示意稍后再说。
按照整个龙舟会的流程,司昀会替代皇帝宣读圣旨,大约也是一些应景的套话,接着就是司幽一个人的祭舞。这次的祭舞舞台在观赏台对面湖中临时搭建的巨型大鼓上,正是观景台与极远处的湖中洲之间的位置。司昀看起来是狠花了点心思的,那大鼓距离水面约一个人的高度,底部用四根巨大的木头支撑,木头伸进水里,据说是用内力钉进了湖底的土壤中,很是稳固。司幽在跳舞的时候,会有动作是用力踏着鼓面,所以整个过程连伴舞的乐师都不需要,她一个人就可以完成。
为了这支舞,司幽狠狠地下了一番功夫,她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不着调的事情做的不少,不着调的话也说的不少,可是临到这样的时候,她也知道,绝对不可以出纰漏不可以丢脸。因为她,永远是和司昀的名字绑在一起的,是和大半个洛阳城绑在一起的。
眼见着司昀已经领了圣旨,走到百官之中朗声宣读,司幽给和裕公主做了个鬼脸,猫着腰退出了席座,来到第一楼为她准备好的房间,铃铛和其他几个贴身侍女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见到她,便是多的话也没有,直接过来服侍她梳妆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