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感觉没什么异样。她又探出舌尖在唇瓣上一舔,瞬间味蕾就得到了一丝酸甜的馈赠。
把唇瓣上剩下的果味完全舔尽,凌音又静待了片刻,然后才将手里的茅莓果连同被她碾碎的那颗一起吃进嘴里。
“唔……”凌音不禁喟叹出声。
茅莓果饱满清甜的果肉与丰富沁凉的汁水,很好的缓解了口腔内膜与喉管的焦灼。
久旱逢甘露,凌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凌音刚才的那番看似赘余的举措,其实是在粗陋的检测茅莓果是否具有毒性。
整一套的检测举措应该是从用茅莓果的汁液涂抹虎口、下颚处起始,然后才是涂唇,舌尝。不过凌音看几颗茅莓果上都多多少少有被昆虫啃食过的痕迹,便大着胆子跳过了第一步。
这一套检测野果毒性的方法,是凌音上辈子从一个老山民身上学到的,一直也没失手过,很实用。
凌音是个谨慎的,就算眼前的这丛茅莓和她印象中的别无二致,她仍不敢掉以轻心。
诚然这里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上辈子那个世界里某片山林的缩影,很熟悉。但是这一路走来,凌音对周遭的植被,出现的昆虫、动物都留了心。
她或许对植被和昆虫了解不深,就算有差异,不是太明显的话,也只能看个似是而非。但是动物就不同了,凌音不说自己把所有动物的体貌特征都记下了,但至少百分之七八十的自信她还是有的。
毕竟上辈子在末世前,凌音的父母可都是动物学家,两人因动物而结缘,凌音儿时的第一本启蒙书就是《动物大百科》。
且不说头顶上那两只体型严重超标的银喉长尾山雀,凌音在路上还看到一只躲在树丛里,长着螺旋形独角的兔子,一只双翅展幅超过十米,腿上生有附羽,翅膀中间长着未蜕化利爪的巨鸟……
这些都无不在向凌音说明着,这里与上辈子那个世界的不同。
当然这并不是说,凌音上辈子习得的那些经验技巧在这里就没没有用了。
用还是能用的,不过只能作为参考,而不能完全硬搬生套。
凌音用折叠短刀把整株茅莓都挖了出来,抖掉根部碎土,同样放进拾来的物资箱里。
熟练的把物资箱收缩成扣子,塞进袖子里再扎紧袖口,凌音拍拍身上泥尘,站起身跟上两只兜转吵嘴的胖鸟,继续自己的行程。
从头到尾凌音都没有再给地上那具凉透的男尸哪怕一个眼神。
在凌音想来,等她离开之后,这具男尸应该很快就会被丛林中的昆虫以及食腐动物分食殆尽。
也正是因为凌音走得如此果决,她并没有注意到男尸身下的血溏已经开始结块,并且在她离开后不久就出现了晶体化,变成一层水红色的晶沙。而男尸也并没有如凌音想象中一般被昆虫和动物分食,事实上直到男尸完全晶体化,成为一堆灰白色晶沙,整整十个小时的进程里,都没有任何昆虫亦或动物靠近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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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跋涉艰辛。
凌音在跟两只胖鸟又走失了三次,历经两个多个小时,总算到达了目标水源地。
那是一个面积不大的水潭,被层层叠叠的落叶覆盖,乍一眼看同四周的地面无异。凌音也是得益于有两只胖鸟引着,若非如此,恐怕也很难发现这处荫蔽水源。
拂开厚实的落叶层,水潭的本相便显露了出来。
水潭里的水质十分澄澈清透,这当然有那层落叶的功劳,隔绝了细小秽物的侵染。水潭虽然不大,却望不见底,似乎还挺深的。
凌音起先看到这个水潭时还忧心过,唯恐水潭是由雨水汇聚而成,只在丛林的丰水期昙花一现。后来看水潭很深,心便放下来一半。再后来,凌音仔细围着水潭巡看一圈,心便完全放下来了。
水潭的一侧是一面陡峭的石壁,石壁上爬满了绿油油的苔藓,凌音在苔藓上发现一条明显的水痕。循着这条水痕往上看,因为石壁是斜向内陡的缘故,并不能看到这条水痕的源头,但从石壁上经年累月形成的痕迹不难判断,这条水痕应该是活水。也就是说,即便丛林有枯水期,这处水潭也不会立刻就干涸。
凌音手指触上那条水痕,嘴角抿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她怎么能怀疑鸟儿们的智慧呢?
茅莓果的解渴力度有限,再加上凌音又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她显然还是很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