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短了点,虽然还是卷发,过了大半年,面貌深邃了许多:“你还穿的挺喜庆?”
陈禾正想着题,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啊的声音,随及明白过来:“是喜庆。”红毛衣,棕色的毛呢裤,关键是她外面是个红色的大袄。
路柯手痒,拽了把陈禾袄上面的毛毛,就这么薅下来两根,吹口气吹跑了:“暖气开这么大,你还穿着袄,不热啊你?”
陈禾把自己帽子从路柯手里拯救出来:“别拽,我还行,等会再脱。”
红色的很衬陈禾,她皮肤白,眼睛大,看着气色很好。
路柯也不想背书:“晚上不是挺多人在操场上玩的?你去不去。”
陈禾其实很心动:“去吧,好像挺热闹的。”
路柯拿着根笔转:“那晚上我们一块去。”
陈禾答应了:“成啊。”
不管冬的再哆嗦,打雪仗,堆雪人,黑布隆冬的操场上都是正撒欢的人。
陈禾穿着大红袄子,缩着脑袋:“好冷啊。”她体质偏凉,夏天很好过,冬天很难过。
路柯身上火热,他握住陈禾的手:“我给你暖暖。”
陈禾一点都没挣扎:“你手好热。”
路柯想把衣服掀开让陈禾钻进去,可惜她不干,路柯很遗憾:“可不吗?天生的。”
陈禾只能看着别人玩了,雪下了一天现在已经停了,积到地面上厚厚的一层,不少人在雪里面打滚,笑嘻嘻的滚一身雪给其他人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被追着打。
陈禾和路柯就在操场上绕圈,冬天他们九点晚自习结束,十点半关大门,给的时间还是挺长的。
路柯提议去买学校附近一家的烤红薯,陈禾同意了。
人很多,等排完队再回去几乎已经到点了。
路柯坚持把陈禾送到寝室楼下再走,操场上大喇叭忽然响起来了。
“操场上那个男生,这么晚还不回寝室,掂个大红茶瓶转悠啥?”
路柯听见笑了:“叫你呢,红茶瓶。”
陈禾觉得过分了,然后比划了下他们俩的身高,有点内伤,烤红薯都没那么香甜了:“我有那么矮吗?”
路柯伸手帮陈禾把帽子取下来,免得看她上楼梯不方便:“你不矮,好了,寝室到了。”
陈禾依旧郁闷:“再见。”
路柯非常自然:“嗯,再见,红茶瓶。”
陈禾:“……”
*
陈禾被路柯取笑了两个月,一直等冬天过去,才揭过这事,路柯从来没觉得上学过的这么快,半学期仿佛他眼睛还没眨就过去。
陈禾过年也没有回家,往家里打一笔钱,她婶婶再不好,她叔叔对她还是可以的,最起码坚持送她读书。
她看着空中盛大绚烂的烟花,眼中有着盈盈笑意,活着真好,俗世万千,她舍不得。
大年三十的跨年夜,陈禾的手机嗡动了下,她把电视关了接电话。
“新年快乐。”
是路柯,声音蓬勃朝气,陈禾看了眼表,刚好过12点:“新年快乐。”
路柯想跟陈禾一起过年,就是陈禾不愿意,外面飞着鹅毛般的大雪:“要睡吗?”陈禾作息很准。
陈禾躺到沙发上:“我现在还不困。”
路柯知道这是同意继续聊的意思,没忍住笑:“我家里人很多,拜年到现在还没消停……今年收到压岁钱了没?”
陈禾好久没收过了:“没有。”
路柯兴奋起来了:“你出来我给你压岁钱。”
陈禾顿了顿,往窗台走:“出去?”
雪花纷飞,昏黄的路灯底下站着黑色大衣的少年,肩上已经落了层雪花,单手拿着手机举着,路柯听手机没了动静,似有所感的往上看。
陈禾住到三楼,室内的灯光看起来很暖,大红色毛衣,丸子头,唇微抿。
长久的支流浅溪汇成大海,形成暖洋,因为一把火,彻底沸腾,不亚于开天辟地,浑浊的世界出现光。
路柯笑的很暖:“傻了?”
陈禾忽然知道原主为什会对年少爱过的人恨得这么深了,她感觉鼻子有些酸胀:“没有。”
路柯看陈禾跑回了屋子,以为自己不请自来她生气了,语气有些紧张:“没事吧,我就想来看看你……”声音蓦然停止,电子门打开。
陈禾弯了弯唇:“我没生气啊。”
路柯走过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花,怕把寒气带给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红包:“诺,这看你可怜给你发的。”
陈禾接住了:“谢谢啊。”
路柯跟着陈禾上楼:“我的呢?”
陈禾顺手把红包拆开,从里面抽出来一张:“新年快乐。”
☆、21
路柯感到了陈禾毫不掩饰的敷衍,但还是挺开心的,嘴上还是要抱怨:“你可真抠。”
陈禾给路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