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凉了,今个咳嗽的病人可真多。”朱二娘对赖青黛说道。
赖青黛正在给一个年轻的后生指引,还问他什么情况,然后一一简单记录在纸上,让那后生拿着赖青黛写好的纸张去钱郎中那边的门诊排队等号。
“青黛,刚才那男人一直盯着你瞧,嘻嘻。”朱二娘捂着小嘴笑着打趣赖青黛。
“这儿人来人往的。你咋知道那男人一定是在看我呢?你个臭丫头,可别胡说八道!”赖青黛伸出纤细洁白的手指轻轻地戳了下她的额头,娇声斥道。
“哪里胡说八道了?我看着真真的!”朱二娘很确定自己肯定没有看错。
“你呀,你呀,你年纪也差不多了,也好考虑亲事了,嘻嘻!”赖青黛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轻轻地推搡她道。
“青黛,你好讨厌……”朱二娘语气软糯,娇娇甜甜的,很是好听。
“这位姑娘,请问丁郎中可在?”只见一位俊俏的后生,他急匆匆的奔了进来,走到棕褐色的导医台边上,对朱二娘说道。
“丁郎中在的,请问你哪里不舒服?”朱二娘连忙笑容满面的上前招呼道。
“我是桃仁村的李二郎,不是我哪里不舒服,是……是我嫂子要生了,可是稳婆也请了,郎中也请了,孩子还没有生下来,我哥,我爹娘急,让我来请丁郎中出诊!”那李二郎对朱二娘说道。
“难产?”在吉祥医馆待的时间长了,朱二娘也能懂一些医理了,马上反问道,表情很是严肃。
“对,对,对,就是难产,都快一天了,孩子还没有生下来,我们全家都着急的不得了!”李二郎眉毛都快打结了,他急切的说道,他和自己大哥大嫂的关系不错,所以大嫂难产,他心里也跟着着急。
“那我马上带你去找丁郎中说说。”朱二娘心想产妇难产,那可是大事啊!她也不拉着李二郎继续讲话了,而是马上催促李二郎跟着自己跑去了丁清荷所在的诊室。
丁清荷看到突然带人闯入诊室的朱二娘一愣,在丁清荷的眼里,朱二娘不是这种遇事儿慌张的急性子。
“二娘,这是?咋了?”丁清荷回神后,忙问道。
“是这样的……”朱二娘口齿伶俐的把刚才李二郎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丁清荷。
“如此事态紧急,我看来要跟着李二郎走一趟桃仁村了!二娘,你随我一起去吧!”丁清荷见朱二娘人很聪慧,知道长话短说,心里对她很看的上眼。
朱二娘闻言心里很高兴,舅母出诊都记得把她带在身边,可不是在看重她吗?这是好事儿,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
这么一想后,朱二娘麻利的答应了,然后主动去帮丁清荷拎了她出诊需要带的药箱。
藤条编的药箱放置了很多丁清荷需要用的医用工具和一些治疗急病需要的药瓶等等,满满当当的,其实还是很重的。
但是朱二娘一点也不嫌重。
李二郎是个有眼色的,他路上对朱二娘说道:“这样吧,你一个姑娘家拎着这药箱委实太重了些,我帮你拎吧!”
“这?”朱二娘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是汉子,我力气比你们姑娘家力气大。”李二郎冲着她一笑,远远瞧着他的样子还是蛮俊朗的。
丁清荷走在后面,自然也能将前面二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的。
朱二娘见李二郎都这样主动了,就答应了。
“那谢谢你了。”朱二娘一边笑着感谢,一边把手里的药箱递给了李二郎。
李二郎接了过去,然后他和朱二娘的脚步走的更快了,朱二娘不拿药箱了,一身轻松走的就快。
丁清荷这一年来,在吃食上很注意,也很注意锻炼身子,人越发的能吃苦耐劳了,很多粗活吧,虽然石柱庚不舍得干,但是她还是会主动去干,其实在她看来,也算是在锻炼身子吧。
在备孕之前,还必须要有一个健康粗壮的身体,在古代,女人难产的事儿太多了,眼前可不就有一桩吗?
丁清荷和朱二娘跟着李二郎往前面的桃仁村走去。
桃仁村的路坑坑洼洼的不太好走,好在今天天气不错,泥泞的路干结在一起,所以泥土不会粘鞋。
这个村虽然被叫做桃仁村,其实和桃仁没有啥关系,只不过是一个村的名字罢了,桃仁村最多的还是桑树多,很多都是蚕农。
弯弯曲曲的小路旁有高低错落的房屋。
因着这个时候快到晌午了,所以煮饭的人家很多,烟囱里时不时的冒出徐徐炊烟。
丁清荷走着走着,越发的热了,光洁的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后背也出汗了。
终于走到了李二郎家。
丁清荷来到李二郎的大嫂聂氏所呆的产房里,瞧见了奄奄一息的聂氏,其家人称:吴郎中诊断后认为是产妇气血双亏,无力运胎,气血滞行,交骨不开也。其处方大多以气血双补、行滞活血、催生下胎药为主。
丁清荷出来了产房,接着跟着聂氏的家人走去了堂屋开方子!
她先是皱了皱秀眉,接着伸手接过之前那吴郎中开的药方一看,咦,她记得坊间传闻,吴郎中的医术也极好的,怎的今天这产妇之疾,这是咋了?
在看了吴郎中之前开的方子后,她认为此方甚佳,但难以治此病人之病。
因缺乏同气之药,何能让此药方见效?
这么巧?她记得在现代看过名医叶天士写的医案的,这事儿还居然让自己碰上了,自己可以借鉴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