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我的,再说。”
怎么说?自然是拿着这些账去跟他说了,朱成锠若知道奴才敢侵吞他这么多财产,能下令直接打死,姚进忠不想死,那从今以后就只有老老实实的。
他从前能吞朱成锠,日后反而不能再吞朱成钧。
楚翰林一愣,明白过来,禁不住伸手点他:“你——唉,你幸亏不读书!”
读了书得精成什么样儿!
朱成钧身板马上直起来了:“先生是说我还是不读书的好?”
“你更得读。”楚翰林板了脸,又还是漏出一点笑意来,“礼义仁智信,只有圣人言才能教给你,你不许偷懒。”
朱成钧:“哦。”
展见星替他把核算结果夹到账册里去,又和许异一起,把账册重新一本本重新搬回了楚翰林的屋里。
接下来日子本该如常了,朱成锠发现了弟弟没那么好啃,暂且收了手,姚进忠没得吩咐不敢如何,偶尔会对失去的账册生出一点忐忑,但见朱成钧没有进一步反应,他便也渐渐放下心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一次的波折,从外面来了。
城郊一个年愈六十的老太太,向县衙递了状子,状告代王府名下庄田小荣庄强夺民田二十亩,致使她与独子流离失所,数年困苦,衣食无着。
作者有话要说:心狠手辣·星
~~
这一波搞完,就让他们长大一点。
☆、第42章 第 42 章
代王府得到这个消息比较迟。
不是县衙瞒而不报,李蔚之第一时间就派了个衙役拿着牌票上门传召了, 但第一次来的时候, 直接被门房赶走了。
阶级森严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县衙的各色差役看小民是什么样, 王府的门房大爷看他们就是什么样——喝酒喝昏头了?一个小小衙役敢登王府大门传人过堂?
呸, 你也配!
罗知府那时候插手伴读及落水案都是轻车简从主动登临的, 一个县令比知府架子还大,代王府就算处在不得圣心被迫低调做人的阶段,这低调也有限度, 绝非区区七品芝麻官所能“欺负”。
门房不但撵人, 连衙役持在手里证明身份的牌票都一把夺过来撕了, 几个小厮把衙役围着叉腰嘲笑一通, 衙役不敢反抗,只好空着手回去复命。
两天后,衙役拿着新的牌票又来了一趟。
门房心里有点嘀咕了, 县衙还敢派人来,看这不依不饶的劲,别不是真有什么事?小厮们商量一通, 总算推出一个进去传话。
话报到了朱成锠跟前, 这传话的小子怕当真有事,自己第一回的怠慢误了事,话里就自然打了掩护,夸张那衙役多么大模大样,态度嚣张, 朱成锠再一问为了何事,知道不过是侵占民田——这真是笑话,不侵占民田的藩王府,那还叫藩王府吗?
打从先帝靖难登基,怕兄弟效仿他成功的先进经验,就把各地王府的护卫找理由都削得差不多了,王爷们就剩下攒钱花钱醉生梦死这点爱好,这还要被剥夺?
就是先帝那么狠的人,也不管这种小事的,总得给亲戚们留点喘息的空间么。代王府蒙难,那是做得太过了,先代王要没有携家带口上街锤人的爱好,也不会落得被圈的下场。
朱成锠因此丝毫不惧,做出了与门房一样的决定:“叫他滚!有话,让李蔚之亲自来与我说。”
小厮腰杆立刻挺了起来,出去把衙役踹了两脚,叫他滚了。
衙役滚了,李蔚之却没来。
又隔两天,第三波衙役来了。
来代王府传人是个苦差事,衙役们是轮着来的,今日轮到的这个一早来了,但苦着脸,只在九龙壁附近徘徊,都不敢靠近府门。
代王府的回话那么不客气,县尊却像吃错了药,还派他来传人,不是明摆着要挨揍吗?
他揣着牌票像揣着个烫手山芋,正满心忧闷之际,忽听身后有人叫他:“龚大叔?”
这倒霉摊上事的衙役正是龚皂隶,他一转头,眼睛立刻亮了:“你是展家的小哥儿?”
展见星微笑点了点头,她走投无路时得过龚皂隶的一言指点,一直将他记得,所以看见他转悠时的一个侧脸也认出来了:“龚大叔,你在这里有事吗?”
龚皂隶与馒头铺对门卖油的小陈家相熟,知道展见星真胆大包天来代王府做了伴读之事,忙道:“小哥儿,这件事正要劳你伸伸手——”
他就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展见星一听小荣庄之名就凝了神,待听完后,点头道:“您放心,我去告诉一声。这小荣庄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