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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他也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如果他是,他当时就不会有这一念之差,如果他没有遇到沈重城,如果他还不上违约金,如果尤杨来帮他“自愿”。
这每一个如果,每一个假设,谢予安都想不到自己的结局会是怎样的。
南城的雨夜真是太冷了。
谢予安轻轻呼出一口气,把手放进兜里想要暖暖,却摸到了一根发绳——那是沈重城给他扎揪揪用的,他离开后台时毕东树和胡杓给他留了御寒的外套就先走了,说沈重城一会要亲自来接他,不许他们当电灯泡。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沈重城,下一秒谢予安就真的听到了那个人低沉熟悉的嗓音:“帅哥,今晚有约吗?你在这里等谁?”
谢予安没有回头,勾勾唇角道:“我在等一场艳.遇。”
“别等了,艳.遇已经来了,跟我约一炮吧。”那人从背后抱了过来,高大的身形将他整个人拢住,从他身上传来的融融体温很快就驱散了身上沾染的夜雨寒气。
沈重城把脖颈上系的米色围巾从背后给谢予安戴好,然后把下巴搭在谢予安的肩上,脸贴着他冰凉的耳朵,问他:“怎么样?跟大锅睡觉,大锅给你扎揪揪。”
谢予安听他又用南城方言讲话,没忍住笑了起来,开口道:“你还说呢,我头发现在都弄不回去了。”
到了后台谢予安就把那个揪揪拆掉了,发绳被他揣在兜里,但是因为头发被扎久了,所以一时半会也弄不回来,谢久安也懒得去理它,就任由头发乱糟糟地散着。
“弄不回来了吗?”沈重城抬手扳着谢予安的肩,让他回头看着自己,“我帮你看看。”
谢予安不想回头,可是他那鸡崽力气怎么杠得过沈重城?他拗不过沈重城,转过身头却还是低着头。
沈重城也没让他必须抬头,而是就像他所说的那样,用手指轻轻给谢予安梳理起他的头发,然后摸着他的头把人按到自己的怀里抱住。
谢予安嗅着沈重城身上的雪松气息,觉得这本该冷冽的木调香水在那一刹也变得温暖起来,他声音有些闷闷的:“重城,我好累啊。”
“虽然同样都是演戏,但我觉得这样很累。”
在台上演和在剧组演,都是演戏,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演成另外一个人,永远都做不了真实的自己。
在今天之前,谢予安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楚地认识到这个道理,《每周份快乐》是他接的第一个综艺,可是这第一个综艺给谢予安的感觉并不太好,他第一次在沈重城面前,像是撒气,又像是在委屈地说:“我以后再也不想参加这些综艺了。”
“为什么?”沈重城听着他说,却是笑了一声,“因为我给你扎的揪揪不好看吗?”
谢予安怔了一瞬,猛然间想起《每周份快乐》带给他的并不是只是祁轩和柯才璟的气愤——说起来,他和沈重城两个人在台上演的也好挺好的。
谢予安有些愣愣地抬起头,望向沈重城凝望着他的黑色眼睛。
他的眸光很深邃,倒映着他们身后路灯的点点光芒,偶尔几辆车灯闪过,沈重城眼里也跟着微闪,耀出淡淡的温柔,然后他开口,继续道:“不是还送了你金锅铲找对象吗?”
沈重城抬手捏了捏谢予安的脸,而后用自己温暖的手掌整个盖在谢予安冰凉的面颊上,问他:“我的金锅铲呢?”
“被东哥拿走了。”青年抿了抿唇角,眼眶周围的红色淡去了点,眼睛笑得微微弯起,也让里面的雾气变得不太明显了。
见自己终于把老婆哄好了,沈重城才去牵谢予安的手,带着他往车子那边走,一边走一边叨叨:“你这个人可真的是狠心极了,我昨晚想你想得睡不着,结果半夜你却要和人看几把,今天见了面还要装作不认识我,说起来我就难过,眼泪都兜不住快要掉下来了。”
“都说了不是看几把。”谢予安被他的倒打一耙都气笑了,抬头去看沈重城的脸,问他,“那你呢,你嘴上说着信我结果半夜是谁要连麦睡觉的?你兜不住的眼泪呢?让我看看你眼泪在哪呢?”
沈重城拽了谢予安的手,放到自己的衣服里,按到自己结实的胸肌上,企图色.诱谢予安,说:“在我心里,你摸摸,摸到我滚烫的热泪了吗?”
“摸不到。”谢予安想要掐沈重城,却发现沈重城身上根本就没有肉给他掐,就改用指尖故意抓了抓他,然后说,“我也在你心里啊,我怎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