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泉的额头上淌下……
“仲泉!仲泉!我的儿……”
商仲泉只听到母亲焦急的声音,还来不及听到其它人的反应,就眼前一黑,晕倒了。
就在商仲泉被砸的同时,苏安也到了偏堂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商仲泉倒到了地上。
苏鸾和秦夫人皆看到苏安回来,心下松了一口气,刚刚露出个笑容,忽地又想起生死未卜的商仲泉,立马又将笑意憋了回去。
杨大人吩咐下人道:“快去请大夫!”
之后除了去请大夫的,其它几个家奴便搭手小心的抬着商仲泉回了他的屋。
苏鸾跑到苏安跟前,拉住她的手关切道:“大姐姐,你没事吧?”
苏安摇摇头:“放心好了,我一点儿事也没有。”
紫玉也满脸挂喜的跑过来,上下仔细打量着自家小姐,当视线扫到小姐手臂上时蓦地一惊:“呀,小姐你的胳膊怎么流血了!”
苏鸾也立马朝苏安的胳膊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立时蹙眉:“这是怎么弄的?”
“没事没事,怪我粗心,没留意街边晾晒衣裳的铁线,跑太快竟划破了。”苏安搪塞道。
这理由骗得过苏鸾和紫玉,却骗不过时常摆弄刀剑的陆锦珩。陆锦珩走过苏鸾身边时恰巧瞥见苏安胳膊上的伤口,没多看就走了。
只在走出数步后,又蓦地回头朝着苏鸾说道:“我房里有金创药。”
苏鸾原是想说过会儿让大夫看看,可转念一想,陆锦珩随身带的药都是御医所配,自然是要好过普通大夫手里的药。
便叮嘱了苏安几句,乖乖跟着陆锦珩走了。
离得众人远了,陆锦珩小声提点苏鸾道:“这几日你最好看着苏安点儿。”
他信商仲泉所说的未动苏安一根手指头,那么苏安的刀伤便是被别人动的手。可苏安偏偏还不说,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苏鸾茫然的抬头看陆锦珩,认真问起:“大姐姐怎么了吗?”她总觉得陆锦珩好像有事瞒着她。
陆锦珩也不想吓她,驻步看着她笑笑,“没怎么,就是近来青州治安不怎么好 ,少让她出门吧。”
“哦。”苏鸾呆呆的应了句,又问:“那商仲泉会死吗?”
陆锦珩摸摸苏鸾的头,“放心吧,那人皮糙肉厚的,十个八个花瓶要不了他的命。”
说罢,他的手自然的往苏鸾的肩上一揽,拥着她往东厢走去。苏鸾挣了两下没挣开,最后只得放弃,加快步子尽量让陆锦珩的手拥不到她。
苏鸾本以为陆锦珩这性子会吊起来卖,孰料这回他倒是拎得清事态,回房取了药就让她回去了,没多难为一下。
回房给苏安上了药包扎好,苏鸾将药塞到紫玉手里,嘱咐道:“隔日换药,三次换下来就差不多可以了。另外这几日不要让大姐姐碰水。”
“鸾姑娘放心,奴婢记下了。”紫玉小心的将药收起,知道世子爷给的药定是拿钱也买不来的好东西。
在紫玉将那个小瓷瓶收进小柜子时,苏安的两眼不自觉的盯着紫玉的动作。这时的苏安尚未多想自己缘何如此,可到了晚上做梦惊醒时,她就明白了。
苏安点了床头的小灯下床,去紫玉下午收药的小柜子里将那个小瓷瓶取出,握着细端。双眼好似是在端那个小瓶,然而心思早已飞了不知哪去。
方才的梦里,她又见到了那个大侠。
她梦到他因用轻功跳上墙头目送她,而使得伤口再次撕裂。很快她给他包扎上的那块布料就浸满了鲜血,根本无法止住!
苏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腮,竟真有凉凉的泪落下。
她手心里紧紧攥着那个小瓷瓶,走到轩窗前打开窗牖看外面的天色。约莫五更了吧?
不知他是否能熬过今晚。
苏安靠在窗前,睡意全无,只心急的盼着天亮。
她开始后悔自己的粗心。原本出去买饭菜时,她想着将剩下的银子留给他作应急用,可回到破宅子时她却忘记了。直到最后走出巷口时才恍然想起,她想给他送回去,伸手摸了摸,才发现银袋不知何时被扒手扒了。想来是买东西时便被小贼扒了。
明日,明日她至少要丢给他点碎银子。关键时候钱能保命。
这样打算着,不知不觉的苏安就趴在窗台上睡着了。
等再睁眼时,是清晨紫玉端着铜盆儿进屋,来伺候她盥洗时。
“哎呀小姐!您怎么睡这儿了?”紫玉见到只穿寝衣趴在窗台上的苏安,委实吓了一跳。
苏安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不作解释,只催促道:“紫玉,快些帮我盥洗梳妆。”
“哦。”紫玉茫然的应着,照做。
趁着府里大部分人还没出屋,苏安已然穿戴整齐,提着从小厨房要来的提盒出府了。
出府后雇了一辆马车乘至街中,下了车进了巷子径直往昨日那处破宅走去。
一路上跑跑走走的,两柱香到了地方。看着眼前的木门,苏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