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娘娘真的这么想看吗?”话音刚落,他已趋近她的身前,一只手撑着她身后的石桌,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修长挺拔的身躯越靠越近,银色的面具似乎就要贴住她的脸颊。
林清一个想字挂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兴许是潜意识里将他当做是秦修泽,她的身体并没有表现出抗拒,面对他的靠近,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反感。相反的,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淡淡冷香,在夜幕的斑驳下,显得神秘又深邃,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娘娘……”他在她耳边说话的同时,她微微侧过脸,像是漫不经心,冰冷的嘴唇擦过他更加冰冷的面具,落在了他的眼睫上。他条件反射的闭上双眼,任她的唇落在上面。雪落无声,有一瞬间的寂静,他的手才滑过她的肩头,带走上面一片轻薄透明的雪花。
原来只是为了替她拂去肩头的雪。唇移开,她的脸上渐渐生出些红晕,头也越来越昏沉,席间饮的酒多了,阵阵酒意上涌,她撑住脑袋,努力稳住心神,声音却显得虚无缥缈:“面具......摘下你的面具......”
静默了良久的男子突然抬了抬手臂,似乎要解下脸上面具的束缚,有冷香袭来,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月色下他的脸庞变得虚幻,只看到银色的长发在夜空中飞舞,分不清有没有面具,只觉得那容颜似曾相识,她忍不住呢喃出声:“修哥哥......”
没有回应,他们明明靠得那样近,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修哥哥......”她又叫了一声,仿佛得不到回应就要一直叫下去。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有人轻轻拥住她,那暖暖温热的属于他的气息,浅浅的传递过来,雪夜不再冰冷,心中不再空荡,她心满意足的昏睡过去,渐渐失去了意识。
……
林清睁开眼睛,头顶是熟悉的华丽床幔,这里是露华宫,她的寝殿卧房。
有轻缓脚步声踏在柔软的地毯上,铃铛小心翼翼地进入卧房,手中捧着一盅汤水,“娘娘,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奴婢给您准备了醒酒汤,趁热喝了头就不那么晕......”
“修哥哥呢?”
什么修哥哥?反应了好一会儿,铃铛的笑容僵在脸上:“娘娘您说的是先帝……吗?”娘娘果然还是醉着酒吧,现在都说起胡话来了。
“昨晚和我一同的男子呢?”
“什么男子?娘娘您在说什么啊,奴婢怎么听不懂呢?”铃铛脸上的表情确实疑惑。
林清皱眉,换了一个问题:“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是石榴在朝辉殿附近的玉泉亭里找到您的,您一个人喝的烂醉,风雪又大,石榴这小丫头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将您带回来,娘娘您一个人上那儿去干什么啊,也不跟身边人打个招呼……”
一个人?怎么会是一个人?清寒的雪夜,冰凉的面具,还有温暖的怀抱难道只是自己的幻觉吗?喝酒误事,昨晚的记忆就停留在一声叹息里,后面的事情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揉了揉脑袋,接过铃铛手中的汤水一饮而尽,擦去唇边残留的水渍,问道:“使者团住在哪里?”
使者团?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铃铛有些跟不上林清跳脱的思维:“使者团在京的食宿出行一般都是交由礼部负责,礼部的人应该早已安排妥当了吧。”
礼部,说起礼部,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礼部侍郎周启。
“铃铛,替我稍一封信吧。”
……
京城北街,四夷馆。
周启的信上来说,西凉使者团目前就住在这里。林清一身黑袍,头上戴着同色的帷帽,只身一人出现在四夷馆的大门前。
或许是她停驻的时间太长,门口负责迎来送往的小厮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找人。”
在四夷馆找人?找的是他国人士?“那请姑娘报上要寻的人姓名,我可以代为通传一声。”
“秦……请帮我找一个带着面具的银发男子,他是西凉使者团的人。”
他早晚守在这里,怎么从没见过什么面具银发男子。小厮面上有些为难:“这……姑娘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林清沉默,秦修泽,或许又不是秦修泽。昨晚什么也没问,她究竟做了些什么?小厮见她沉默不语,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姑娘家藏头露尾只身一人跑来这里寻找一个男子,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真是浪费他的时间。脸上堆起的笑容冷却,他已经尽到了问询的职责,便不再搭理她,转身欲离。
“等等,我找西凉三王子,萧焕成。”
萧焕成出来的时候,林清立在雪中已久,黑色的长袍上落满了雪花,头上的帷帽更是一半黑,一半白。
萧焕成很是惊讶,自己初至京城,人生地不熟,更加不认识什么京城的女子,莫非是应了大魏皇帝的话,要给他找一个劳什子的世家女,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女方亲自上门来寻的道理吧。他纵使不懂大魏礼节,也觉得此番行为不妥。直到他看到了雪中的人影,竟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