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的怪事,让田氏忍不住猜测,那个暗中在侯府安插眼线的人,是不是要将云娴也卷进什么恩怨与风波里。
知道的事情越多,田氏越觉得大家都身在一张早早织就的大网里,犹如飞虫般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哪一日,就会被蛰伏在暗中的凶手吃个干净。
“这个院子先封起来,所有人不得入内,对外就说要给二小姐挖冰窖道,若是工匠们不懂,就去找懂土壤的行家来,既然这是人为填上的,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
“是。”
田氏又道:“让你传出去的事情都传了没有?”
“传出去了,京城里该有风声了。”
田氏记孟云娴为自己名下的嫡女,一反常态的大力操办,恨不得全京城都知道,所以即便不用宋嬷嬷通风报信,那位也该知道了。
无论是那位平城伯夫人,还是府内的黑手,关注点都在云娴的身上,而她这个主母又牵着她的荣辱。即便真的入了网,她也必须得在这张网上做出点动静,才能判断有没有回音,又是从哪里传来回音。
……
孟云娴新院子的修葺时间忽然就被无限期拉长。
一开始只是说给她重新修葺外院,房间里面就将陈设装饰全都换掉很快就能住,然后又变成要给她重新修小灶房以令冬暖,现在又要凿冰窖道以求夏凉,整个院子都被围了起来,谁都不能靠近。
哪怕她再怎么诚恳的表示,原本的小院子住的就很好,嫡母赏赐新院子也很开心,但是实在没有必要这样铺张浪费,可是田氏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当一回事,她越是推辞就给的越多。
全府上下都叹息不已——二小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母亲做了那么多膈应人的事情,还间接害了主母,竟能由此殊荣。若是她还不懂得感激怀恩,那就太不是人了。
非但如此,早间出府前,田氏竟然直接道,今日会将她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主院去,新院子修葺完毕之前,她都住在主院,房间几乎是挨着田氏的。
孟云娴略有点不安。
绿琪和她走得近,所以轻易地发现了她的不正常。如今她竟然和嫡母住的这样近,那要给她的小院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竣工,她在想想不要今日下学回府就跟田氏坦白病情。
绿琪很意外,小姐之前分明还在为这个事情伤神苦恼,现在竟然想通了吗?
“那自然是最好的,小姐能跟夫人坦白,也是对夫人一片赤诚,奴婢一百个支持!”
有之前周哥哥的开导,又有绿琪的支持,孟云娴决定今晚回去就跟嫡母坦白自己的事情。是好是坏,总要有个结果。即便真的医治无果,她就想法子离开侯府,后半生回到云县安安稳稳的过也是不错的。
作出决定,她十分欣悦的多吃了几口饭。
正欲往回走的时候,前面忽然变得热闹起来,不少人围观。
“二姐姐!”阿茵看到她,笑着对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孟云娴走了过去,阿茵抱住她的胳膊:“有好戏呢。”
好戏?
她顺着大家看的方向看过去,竟然看见顾珮儿正举着香炉跪在石子路上,因为体力不支又被围观,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孟云娴十分惊讶:“发生什么事了?”
阿茵神秘一笑,与她咬耳朵说出原委。
其实,袁雅也是族学里的学生,她比大家长几岁,如今已经成亲。虽然她在学期间从未有过孟云娴这样突出的表现,可是她依然让族学的先生们印象深刻。据说她总是来得最早,走的最晚的学生,趁着没人来之前帮先生将今日讲课的桌子收拾好,下学之后,又将旁人因为走得急摆歪了的桌椅顺手正一正。
就这些都是族学里扫洒的小童子无意间发现的。许多人谈到袁雅,都觉得她是一个性情极其温和,又亲切和蔼的姑娘。
这段日子,平城伯夫人卧病在床,平城伯宠爱新妾与继女,袁蓉摔断了腿也不见他怎么着急关心,贾氏母女日子更不好过。袁雅便每一日都来族学,亲自给袁蓉送午饭,每一日都不重样。
顾珮儿在府里与袁蓉争风吃醋,撒娇每日的饭食不好吃,想吃别的,平城伯拗不过小孙氏,便让下人们给她开小灶。为此她还炫耀了好久,结果这些到了袁雅送来的食物面前,都黯然失色。
如果说之前顾珮儿还存了讨好的心思,想要连嫡长姐一并从贾氏母女身边抢走,那么现在她算是看出来袁蓉与袁雅多年相处的情意并不是她能轻易破坏的。既然当不了朋友,就当敌人。
顾珮儿酸溜溜的讽刺起来,什么羡慕袁蓉有个好姐姐,什么袁雅即便嫁人了还每日都用夫家的饭食补贴婆家的姊妹,也不怕旁人误会了平城伯府连家里人的饭菜都供养不起。袁蓉立马吃都吃不下了。
诚然,姐夫宠爱长姐,也不在意这一顿两顿的,可是偏偏顾珮儿要挑出来说,明白道理的自然不会如何,万一被那些有心人传开,父亲恐怕会更生气了。
袁雅倒是好脾气,还能笑着与顾珮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