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醒来的模样透着傻气,反应也慢一拍,顿顿地松开何彭的手。
连着半月的阴雨停了, 光线破开踊跃的云层,铺在陆潜的侧脸,他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 按着眉心难耐地嘶了一声。
“欸,你跟何总认识啊?”
经济人撕开药袋,把粉末倒进杯子,又拿了副外卖竹筷放在里面搅动,一边偏头问。
“啊,认识。”陆潜坐在床边,望着被子里翻腾的冲剂发呆,手腕上的触觉烧起来,硬生生灼出说不清道不明的yù_wàng。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还认识这么一位大款呢。”搅拌完,他把杯子递过去,“快喝了。”
“哦。”
陆潜视线落在深棕的药水上,撇了撇嘴,也没推辞就顺从地接过仰头一口气喝了。.
反正何彭不在。
“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陆潜把杯子往桌上一丢,跑进卫生间漱了好几次口,才抹着嘴出来:“炮友。”
“真的?!”经纪人吃惊。
陆潜翻了个白眼:“真是炮友我还呆在这小破公司?”
陆潜所在的公司不是个厉害的娱乐公司,所以他在蹿红的同时伪造的黑料也是全网满天飞。
何彭这次来这座小岛上是来洽谈关于开发旅游项目的事宜,原本一早就要出发去开会,然而昨天晚上在陆潜那趴着睡了几个小时而已,这会儿头疼得厉害。
他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听助理报告今天的行程安排。
“行,我知道了。”何彭点头,顿了顿,又说,“你找人去买些糖来,送去给剧组的陆潜。”
“啊?”助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应下来,拿出手机找人安排下这件事。
也没问他怎么会认识那明星,更不敢问为什么要送糖给一个男人。
何彭坐在后座,助理通过汽车后视镜悄悄打量他,正阖着眼闭目养神,难得地露出了状态并不非常好的时候。
这些年来,何彭活得太自持了。
助理跟了他有三年了,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她跟着何彭,跟许多被大众看作精英人士的男人们打过交道,往往私生活都挺丰富的,只有何彭是个例外。
他以一种旁观者的冷静和自持,不动声色地把别有用心的外界隔绝开来。人前可以圆滑世故,人后又像负重前行的圣人。
按理说,一般原生家庭比较贫苦,或在年幼时候受过磨难的人,才会在成功之后仍不敢放纵自我。
但是她知道何彭并不是啊。
虽然如今何彭得到的一切都是他亲手一步步打下来的,但是何彭的家庭也别无疑问是一等一的。
所以她心底一直十分敬佩这个老板,甚至动过隐晦的心思。
奈何这个老板似乎真是不吃肉的仙人身躯,也就早早放弃了。
突然,何彭手机震了震。
何彭有两部手机,一部是工作的,一部是生活中的,这是在他后来生意愈做愈大后才分离开的,工作手机就经常放在助理那里。
而和陆潜分开的这么多年,他也不好再用后开通的生活号添加陆潜,陆潜就一直被放在工作手机里,一直没有过动静。
助理看到屏幕跳出来的备注时,彻底愣住了。
那是一种非常宠溺的称呼——小朋友。
大概是女人的直觉让她迅速反应过来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孩子,而是何彭心里的“小朋友”,仅仅对于他来说的小孩儿。
“何总,你的信息。”
何彭在后座倦怠地睁开眼,却在目光触及屏幕时亮了一瞬。
陆潜发来了一条语音。
他指尖有些发麻,重重地用指甲磕了一下才缓缓划开锁屏,他把手机移到耳边。
少年还透着些微病气的声音传出来:“我的糖呢?”
“我让人去买了,你吃些水果先把药喝了。”何彭捏着鼻梁回。
另一边大概是在拍戏,并没有马上回,但何彭也没把手机交给助理,而是攥在手心,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直到车开到目的地,何彭走下车,那头才又发来了一条语音。
——“晚上一块吃饭吗?”
何彭扯出一抹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要是晚了你就先吃。”
这一回回得很快,干净利落的一句:“我等你。”
助理站在后侧,看到他原本通透到冷漠的眸子里有些隐匿太久的情愫正在一寸寸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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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轻病来的快去的也快,陆潜昨天傍晚还昏昏沉沉,今天拍完打戏出了一身汗就彻底好全,生龙活虎了。
下了戏,陆潜冲完澡躺在台前的躺椅上,翘着腿晒太阳。
终于是出太阳了。
“你一个人啊?”一块拍戏的外国小哥拿了杯果汁走上前,“今天你状态好了许多。”
陆潜眯着眼,大方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