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舒再去借钱了，瘸着双腿，找遍了几个亲戚，每次都是难以启齿，被几个婶子羞辱一番。
那年，她身份证上刚刚满18岁。
他穿着浅蓝色的病号服，坐在床上，苍白而冷峻，有种生人勿进的疏离感，笑起来的时候，又凉又好看，江诺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男人，那种病态苍白的美，她觉得自己说出那一番话来难以启齿。
‘给钱，你看，把我给你怎么样？’
这句话，重新的回荡在她耳边。
有种嘲讽而浅薄的笑意，温凉透骨。
“江诺，你身上怎么弄得，都是毛啊。”唐初萦说着，撕了一小块胶带帮着她一起弄。
江诺这才回过神来，“嗯，在路上碰见一条很可爱的狗。蹭了一身。”
“我也挺喜欢的狗的。”唐初萦笑嘻嘻的，“等到回来我让哥哥把他家里的阿拉斯加带来，让你看看，我哥哥养的，叫小九，就是脾气凶了点，跟我哥一样，有些冷，没事，我护着你，让你摸摸..”
“...好。”江诺默默的把身上的狗毛粘下来。
这可不就是小九的毛吗？
“你哥养的狗？”在江诺的认知里面，唐时聿并不相识喜欢养这些宠物的人。
唐初萦躺在她的床上，“嗯，他养的，好像是我哥的朋友送他的，然后他就丢在家里了，一开始是在家里养的，后来我妈对狗毛过敏，然后我哥就带回来自己家里。”
“初萦...”江诺有些犹豫，“你哥他...”
她的声音很低，唐初萦没有听到，反而自顾自的说道，“他过几天要去a市，到时候是我的生日啊，他要是赶不回来，礼物在敷衍我，我一定不放过他！”
江诺笑了笑。
下周六，是唐初萦的生日。
不过，他要去a市吗？
—
第二天下午江诺在上课。
其实不是她的课，是唐初萦的，唐初萦今天跟安梓桐两人从早上就出去了，两人估计到现在还没有逛够呢，她帮唐初萦签到。
正上着课。
江诺连着被点了两次起来回答问题。
每次都是，后面那个穿着黑色毛衣的女同学你起来回答一下，幸好她做了笔记了。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江诺微微的往下低头，错开了教授的视线。
看着微信上，‘唐时聿’添加你为好友。
她连忙通过了。
对方正在输入——
持续了好几秒。
江诺也没有看到他的消息，正想问问，一个视频通话弹出来——
她想要关掉的，手机被突然的视频卡了一下，点开了。
江诺哪里敢明目张胆的开视频，只好弯着腰，用口型，“我在上课。”
屏幕那端，唐时聿的脸英俊分明，他似乎是在车上，目光可以看到卡其色真皮座椅的颜色，还有后面，突然探出来的一个狗脑袋。
他说了一句话。
江诺没有耳机，听不到。
隐约可见口型。
‘几点下课。’
江诺看了眼时间，“4点半。”
“我在c大东门口，你下课过来找我。”唐时聿的语调缓慢，似乎是放轻语速，让她看到。
江诺一张精致白净的脸，就印刻在屏幕上，似乎是想要辨别她说的是什么，很认真的看着，瞳仁睁开，唇瓣轻轻张着，头发随意扎起来，几缕发丝垂下，有种慵懒而纯粹的美感。
唐时聿顺手截了图。
“汪！——”突然的一声。
炸在唐时聿耳边。
男人皱眉，在小九头上拍了一下，“叫这么大声做什么，你妈又听不到？”
江诺一直在记笔记，还有两道题，得存下来，但是手机并没有关上，她将手机竖屏立着，时不时的看两眼，就看到小九凑过来，唐时聿拍了一下小九的脑袋，动作并不重，唇角还带着笑，男人侧脸英俊，她的网速卡，这一抹侧脸，停留在屏幕上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