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郡主听到后,却是蹙了眉。
齐氏唬了一跳,但在心底将方才说的话过了一遍,又实在没想出哪里有错,遂不解地看向小姑子:“这个法子不好?”
天阳郡主沉默半晌,道:“算了,那个儿媳妇我认了,哪怕我心里有些个膈应,只要我的裘儿能与心爱之人共度一生,我被膈应两下又有什么打紧的。什么都没有我裘儿的幸福重要。”
俨然一个巨爱孩子的母亲,为了孩子,连自己每日的幸福都可以抛弃。
齐氏:……
愣神好一会后,齐氏才苦口婆心道:“你这又是何苦,何苦这般为难自己?”
真娶回了林家姑娘,婆媳俩抬头不见低头见,还不得一辈子堵心死,日子怎么过啊。
却见天阳郡主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挺直了腰杆子道:“大嫂,能守住少年时的爱情,是件很美的事。我做不到的事,我希望儿子……能做到。”
齐氏哀叹一声,小姑子太过执着,何必呢。
只有天阳郡主自己知道,求而不得是件怎样的痛苦。越是得不到的,越会惦念不已,她眼瞅着儿子为了林凰,从浪荡公子哥瞬间做回了纯情少年郎,就知道儿子是真的陷进去了,怕是比她当年陷得还要深。
做为母妃,她不能眼巴巴看着儿子承受她当年的苦,想着这几日儿子日日坐在窗前苦苦思念的傻样子,说什么也要成全儿子。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林正渊听说铁木裘是自己的儿子,怕是不愿意联姻。
不行,得好好筹谋筹谋,助儿子一臂之力才行。
齐氏见小姑子铁了心如此,知道是劝不住的,当即也不再劝,找了个借口溜去前院找丈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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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爷,你妹妹当真是痴情不渝啊,听说林凰是林正渊的女儿,都不放弃,还铁了心的愿意接受。”齐氏找到书房,见丈夫坐在椅子里焦急地等消息,忙开门见山道,“这女人一旦痴情起来,真真是傻透了,当年林正渊负她还不够?怕是旧情难忘,还期盼着借助儿子的婚事,再与林正渊接触一二。唉。”
北镇王府世子用手捶桌子,捶得梆梆响。
孽缘,真真是孽缘。
北镇王府世子真心不明白,林正渊除了一副好皮囊和勉强算得上能拿出手的才学,妹妹还看上他什么了?
竟然念念不忘二十年。
北镇王府世子更不明白的是,当年林正渊背弃妹妹至此,父王居然能忍下。虽说这二十年父王拒绝与林国公府的人来往,但依着父王当年的火爆脾气,不应该拎起鞭子就冲进林国公府狠揍那个臭小子一顿吗?
可当年的父王不仅没揍,还阻止要去替妹妹报仇的自己。
齐氏见丈夫握紧拳头一副想揍人的架势,心道坏了,忙上前一把从背后搂住丈夫脖颈,劝道:“世子爷,算了,到底是过去的事了,父王和妹妹都不计较了,你也就……算了。”
北镇王府世子又气得锤了下桌案,才恶狠狠道:“怎么算了?时隔二十年,林正渊那混蛋的女儿又来勾引我妹妹的儿子了,真是一对好父女!也不知妹妹和外甥到底怎么回事,先后被林家给蒙了心!”
想起妹妹当年娇花般的姑娘,硬是哭着被塞进花轿,抬去了北番那个蛮夷之地,北镇王府世子就心疼得很。在他眼底,就算北番如今强大起来了又怎样?连个亭台院落都没有,更别提假山莲湖等观赏的景致了。
日日住在草原上搭建的帐篷里,妹妹就是贵为太子妃,也是没甚乐趣。
何况妹妹心底还思慕着林正渊,没有哪一刻是真心想在北番太子身边过日子的。
最是疼爱妹妹的北镇王府世子,每每想起妹妹这些年可能过的落后日子,心底就揪得疼。
齐氏一个劲地苦劝丈夫:“算了,眼看着妹妹过得也不错,听说北番太子很是喜爱妹妹,待他们母子都很好。女人么,嫁个知冷热的夫君就是最大的福气了。”
最后又被齐氏劝了几句,北镇王府世子才气哼哼地收了尾:“算了,父债女还,只要林正渊那闺女日后好好伺候我外甥,不再令妹妹和外甥心伤,二十年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否则……”
北镇王府世子冷哼了一声。
齐氏真心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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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前院书房。
萧立策自从知道铁木离给小王妃送了红梅玉枕后,就满肚子不舒坦。
什么道歉信,什么道歉礼品?
不过是打着道歉的名义,想接近他的小王妃罢了。
最关键的是,得罪小王妃姐妹俩的是那个该死的铁木裘,正主儿都没上赶着去林国公府露脸道歉,铁木离一个堂弟算什么,巴巴地抢了妹子刚得手的心爱物去道歉?
呵,哪里是什么道歉,分明是找了个借口,去他小王妃那再次露脸,加深一下印象。
尤其是小王妃不肯接受玉枕,铁木离竟提前猜到了,早早地吩咐属下砸了玉枕,双膝跪在碎裂的玉枕上,刻意营造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