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裳冷哼道:“你不知道这些刁民、贱人,她们的骨头有多贱,不对她们狠一点是得不到消息的,这件事你别管了,让我对付她。”甄柯感到郑裳一旦得势,大小姐的脾气就上来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于是咳嗽两声道:“小姐,这里可不比你的郑家,情况复杂,万一你在审问之中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担待不起。再说这是后半夜,又在隧道之中,不是审问的时候。”郑裳感到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道:“那你说怎么办?”“咱们刚才分析这条隧道是直接通到江桥镇的,不如咱们押着方酥趁其不备去江桥镇,一则打探方克荣等人的动静,二则早点到江桥镇,早点接管矿场,省得矿场生乱。”郑裳来之前郑长久就告诫她矿场的重要性,而她自己在为了求生的时候透露了矿场地下密道的秘密,一旦让方克荣等人攻进密道,那么郑家的矿场将遭受打击。想到这里,她点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咱们就从这里去江桥镇吧!”甄柯见自己说动了她,心下暗自庆幸,便转过脸对方酥道:“小姑娘,在前带路,可千万别耍花招。”方酥无法,只得向前走,同时四周查看,寻找机会逃脱。甄柯早看出她的行动,喝道:“别东张西望的,有我在你是逃不掉的。”“呸,谁东张西望的了,只是看看路而已。”方酥怒道。她心里想,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厉害,小茅屋机关杀不死他,洞里的毒烟也奈何他不得,就是咱们的赵先生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有了这个人在,咱们可就糟了。她心里一面想,一面忧愁顿生,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方酥在前走,甄柯和郑裳在后押着她走。走了将近一个时辰,隧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三人鱼贯而走,甄柯在中间,倒是很安全,只是两边的墙壁有点逼人,郑裳就有点沉不住气。“这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啊,我的脚都疼死了。”她嚷了起来,同时向方酥喝道:“还有多久到江桥镇?”“走不了路就别走,我还懒得带你们去呢。”方酥被他们挟持着,正一肚子恼火,所以对郑裳没有什么好语气。郑裳大怒,准备动手打方酥,但是中间隔着甄柯,打不到,于是就怒骂不止。甄柯心想,这郑裳的脾气实在太坏,一言不合不是骂就是打,跟在这样的人后面做保镖简直就是受罪。狭窄的洞口走了足有半个时辰,前面忽然现出亮光来,不过那亮光是从顶部射下来的。待甄柯等人走到近前,才知道这隧道洞穴是挖在地面之下。于是三人顺着梯道走到地上,才看见是一处荒凉的石山。此时已是清晨时分,太阳的光线从山的缝隙间射了下来,相当的美丽。郑裳走出来“咦”了一声道:“不错,这就是江桥镇的八开山,山的另一面就是我们郑家的矿场了。”她说着,走到方酥面前,顺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方酥身子趔趄了一下,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你们这些贱人居然在这里挖了这么长的隧道,难怪这里老是出事,原来就是你们捣的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哼……”郑裳一副恶毒的神色,不但方酥感到害怕,就连甄柯也感到脊背阵阵的寒意,心想,原本以为郑裳只是个弱女子,镇不住场子,现在看来她完全继承了郑家的血统,不知道她将要怎样对付方酥这些人呢?郑裳又对甄柯道:“咱们快点到场子里去通知刑大山他们,一定要拿下方克荣和虎妹。”刑大山就是这里护矿队的队长,是郑家最忠实的走狗。她说着,就找到了一条小路向八开山的南面走去,甄柯只得押着方酥随后赶去。郑裳一路上虽然十分劳累,但是她要急于找到护矿队,所以也忘记了辛苦,迈开步子前行。方酥走着走着,就可怜巴巴的看着甄柯,小声的道:“咱们到了她的场子里去就活不了啦。你忍心看着我们一个个被她折磨死吗?”甄柯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心下早软了七八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一旦有外心,郑月玲就第一个遭殃,于是狠下心,铁青着脸道:“快走,少罗嗦……”方酥的眼泪就扑簌簌的流下来,道:“大哥,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吧……”甄柯见她在隧道里,不论郑裳怎么对她,她都没有流泪,现在这样,肯定是预感到了真正的危险,这小姑娘长得那么甜美,不应该受到这样的虐待?可是现在一切都不明朗,甄柯也没有办法来救她,于是只押着她走,也不说话。前面的郑裳听到了方酥的话,恶狠狠的冷笑道:“你现在也知道害怕了,居然敢在小茅屋里划我的脸,到了场子里,我第一个就划你的脸。”方酥哭得就更狠了。她一面哭,一面回头看着甄柯,眼睛里喷着怒火,似乎痛恨甄柯破坏了她的计划,让自己身陷囹圄。甄柯对她的眼神只当没看见,仍是催促她行走。不一时就转到八开山的南面,果然沿山到处都是矿场,矿场的四面都有小木屋,是矿工和护矿队的人居住的。此时矿山已经停工很久了,除了几个看场子的没有其他的人了。郑裳指着左边几排大木屋道:“刑大山就在那里,咱们直接过去。”于是三人就直接走到大木屋前面,大木屋的门开着,里面十几个人正准备开早饭,说说笑笑的。郑裳走进去,咳嗽一声道:“刑大山呢?”这护矿队的这些人一开始见进来几个人就精神戒备起来,等到郑裳开口,有几个认识郑裳的立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个年纪稍长的汉子道:“原来是大小姐,您……怎么来的这么早?”郑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铁青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