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婵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赶到了子镇,刚好郑长久也从平安镇赶回来了,公公与媳妇像是有许多话要说,但是家里的人太复杂,又不便于直接说。郑长久就向江婵使了一个眼色,就到了书房里去了。
江婵在此之前,让秋容向绿荷打听了一下,得知这些天郑裳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什么地方也不去,什么人也不见,东西也很少吃,估计是心理郁闷。但是她毕竟是大小姐,还是顾及到家里的体面,没有将江婵和甄柯的事说出去。
既然郑裳没有说,江婵在家里的地位还是稳固的,但是心理总是忌惮郑裳,很想找个时间和她谈一谈。又想到郑裳是个不饶人的性子,想要与她谈一谈的想法无形中又打消了。
正在江婵胡思乱想的时候,郑海波走了进来,他没有注意到妻子瘦了,而是一叠声的抱怨道:“你和我爹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这家还像个家吗?”
江婵本来对他就没有好感,见他无端的责骂自己更是厌恶,又想到扈青松对自己做的事,更是怒火中烧,道:“要不是我,你这个家早就完蛋了,还有脸指责我的不是?你要是个男人,就出去打拼,做一番事业出来,整天像个娘们不觉得丢脸吗?”
“切,你以为我愿意像这样吗?我爹管着我,你也整天管着我。你给我一笔钱,我做一番大事让你看看!”郑海波说着,就伸手要钱。
他忽然要钱,倒是让江婵警惕起来,这小子是不是也像自己的哥哥一样,在外面开始吃喝嫖赌了,于是正色道:“你做事还用得着到我这儿拿钱吗?你到底要做什么事?”
郑海波结结巴巴的道:“你别管我做什么事,只要你给我钱就行了。”
江婵冷哼道:“不说做什么事,我不会给钱给你的。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赌钱了?”
郑海波不屑一顾的道:“赌钱算什么,我才不玩呢。”
江婵可没有时间跟他磨嘴皮子,便道:“不说实话就滚远点,我懒得见你。”
她说着,就借故出来,走到郑长久的书房里,见郑长久一副心不守舍的样子,便问道:“爹,出了什么事了?”
郑长久立即将书房的门关上,小声的对江婵道:“小姐,我看大事不妙啊,长江沿岸忽然封闭了贸易,江北的铁器和金银、马匹一律不准销往江南,这是……这是朝廷要和江南开战的前兆啊!而且前天在平安镇,汪森荃接到你爹的书信,说江北有两支军队有异动。你刚从京城回来,可听说了什么没有?”
郑长久一连说了许多问题,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沉着,可见他非常担心打仗。
江婵不得不安抚他道:“我在京城也听说了,但是我爹自有安排,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做好咱家的生意,就算是开战,有了钱还怕什么呢?况且我们在江南经营了二十多年,朝廷是不会轻易打过来的。”
郑长久道:“我不是害怕朝廷打过来,我也相信咱们的实力。但是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自从那个甄柯来了咱家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哎……”
郑长久说到甄柯,江婵心理一紧,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忙问道:“这开战与甄柯有什么关系吗?”
郑长久盯着江婵道:“小姐,亏你还是个聪明人,他在江南搅得天旋地转,你难道不知道吗?在江桥镇的将军洞里都没有杀死他,还让他掌握了对付钢铁将军的方法。我听说他现在和赵权龙在一起,已经进了平安镇,差点杀了汪森荃大人。而此时朝廷要对我们开战,这两者之间一定是有必然的关系。搞不定甄柯,咱们就都得完蛋。”
郑长久的顾虑可以说是最正确的,但是江婵一心为甄柯所牵挂,看问题就没那么清楚了,便道:“爹,你不用那么担心,他再厉害也对付不了十三联。”
江婵提到十三联,郑长久心理才稍微平静一点。
江婵又道:“爹,有时间管管家里的人了,海波突然向我要钱,也不知道干什么,问他也不说;大小姐整天锁在房间里,也不是个事;二小姐人影不见,是不是她和她二姨有瓜葛?”
江婵说到这些事,也都是郑长久头疼的问题,郑海波就不说了,尤其是郑月玲,现在也开始失踪不见了,一个富家小姐到处乱跑总不是事,万一出了事,他的脸也挂不住。
郑长久忙道:“家里的这些事我来管,你就不要操心了。”
江婵点点头道:“爹能管住他们,我就放心了。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和爹说清楚,以前咱们合计让大小姐嫁给甄柯,好留住这个人。可是甄柯敬酒不吃吃罚酒,在江桥镇伤了大小姐的心。可能大小姐有点胡思乱想,思想也不稳。这种事要多疏导疏导,要不然一个小姐,乱说什么出来,对谁都不好。”
江婵想要堵住郑裳的嘴,就必须在郑长久身上做文章。果然郑长久上了心,惊道:“那个甄柯,他怎么能这样对我的女儿呢?他是怎么伤我女儿的,我和他没完。”
江婵忙道:“还不是咱们和甄柯闹翻了,大小姐伤心呗。说到底还是咱们一厢情愿。要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开这个口了。”
郑长久叹息一声道:“当初是看着裳儿有心,才开了这个口。——哎,不说了,这个甄柯就像是咱们郑家的克星一般,不知前世我郑长久欠了他什么?”
江婵心理想到自己曾和甄柯做夫妻,要是郑长久知道了还不得疯掉。这个甄柯确实是郑家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