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澜越想越气愤,凭什么,他们凭什么就这么决定自己嫁给谁?让自己嫁给那个三皇子,还不如让自己去死。
这个乔慕澜是弘安候唯一的女儿,从她的性子也可以看出来,她是被娇惯坏了的,她自然受不了就这么被安排嫁给一个她很讨厌的人。
“秋儿,拿纸来,我要给父亲写信。”就算是以死相逼,自己也绝对不会嫁给三皇子的,她不相信父亲真的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去死。
那侍女讶然地看着慕澜郡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郡主不过见了那四皇子两面,竟然就要悔婚,这也太快了吧。不过,也难怪郡主会这个样子,比起四殿下来,三殿下却是有些可怕,就连自己都觉得如果郡主嫁给四皇子的会比较好。看三皇子那个样子,估计脾气也不会太好,而自家郡主脾气也是这般差,这两个人若是过起日子来,还能有什么安宁?
因为这个慕澜郡主正在忙着纠结这件事情,也没有功夫去理会苏洛宁,所以苏洛宁暂时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安宁,只是她还得琢磨着要怎么才能把自己在乾风国的消息传递出去,这个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且不说这两个人整天寸步不离地看着自己,就是想要找一个能帮自己传消息的人都很难。
次日,因为慕澜郡主进宫去请安去了,苏洛宁也暂得清闲,本想着出去逛逛,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消息,但是门口的守卫却是不让他们出去,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们本来就是被强行掳过来的,若是能得空出去,怕是就不会再回来了。
无聊之下的苏洛宁便是在这宅子里闲逛了起来,里面的这些下人都是慕澜郡主随行带过来的,经过这一路的相处,大多跟苏洛宁也是有些交情的,所以他们也并没有为难苏洛宁,任由她在宅子里逛着。
如果不是身后有两个人这样跟着的话,苏洛宁觉得自己的心情或许会好上一点。闲逛至后花园,却见落叶满地,一片衰落的景象,苏洛宁心中不由有些唏嘘。刚刚听人议论说,这座府邸之前为一个童姓的官员所有,不久之前因为在朝堂上顶撞了这乾风国的皇帝,所以被问斩了,家眷老小也迅速被赶离这座府邸。也许是因为时间仓促,这里都没有来得及收拾,还保留着之前主人生活过的痕迹,但是这些痕迹看在自己这个外人的眼里,也是有些难受的。
抬眸看去,苏洛宁看到那花园的凉亭中还放着一架琴,不由缓缓挪步过去。一般人都不会把琴放在这种地方,经受风吹日晒,想来,应该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来不及收拾这把琴,就已经被赶出了这座府邸。
看到这架琴,倒真是应了那句话,富贵繁华,不过是过眼云烟。昨日高高在上,今日就有可能跌入泥潭。人生就是这样无常,就像自己,不久之前还偎在自己夫君的怀中,看着自己那即将满月的女儿,如今却是在这异国他乡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他们的身边去,茫然不知方向。
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拂过琴弦,带起那铮然之声,苏洛宁缓缓在石凳上坐下,手腕微沉,指尖轻然细挑琴弦,琴声喻心声,苏洛宁内心怅惘,所以,那自她指尖流泻出的琴声也不免带了悲伤的味道,只让听见这琴音的人心里一阵难受。
目光所及,皆是花木凋零之色,这般季节让洛宁想到她刚跟司空澈成亲的时候,忆及往日种种,这哀伤的琴音之中,却也掺杂了丝丝的甜蜜。
而这个时候,刚刚回府的慕澜郡主也是听到了这琴音,觉得十分符合自己的心境,站在那里听了片刻,也便是寻着琴音而来。看到苏洛宁正坐在那里抚琴,她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在一旁坐下,目光落在那些残败的花儿上,兀自听得入神,不由想到了刚刚在皇宫里的情形,自己跟四殿下唉,难道自己跟他真的是有缘无分吗?
一曲既罢,苏洛宁的指尖划过尾音,便是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可是那慕澜郡主却偏不让她走。
“没想到你的琴弹得还挺好的,把刚刚的曲子再给本郡主弹一遍吧,本郡主现在想听。”
苏洛宁看着那慕澜郡主脸上这般神色,倒很是伤感惆怅,估计是为情所困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已经对那个四皇子有了好感。不过,洛宁可不认为那个四皇子是什么好人,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刻意当着自己兄弟的面儿去勾引自己兄弟的未婚妻的,那个四皇子分明是故意的,估计这个傻郡主是被人给利用了。
苏洛宁在心中暗自摇了摇头,然后又是坐下,指尖轻挑琴弦,那琴音便是袅袅传开去。
而自这日之后,苏洛宁除了要担任厨娘的角色之外,还要担任慕澜郡主专属琴师的角色。每日看着这个郡主伤春悲秋的样子,苏洛宁不禁在心中暗道:原来再怎么嚣张跋扈的女子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之后,都会变得柔软而伤感。
这日,苏洛宁又是被叫到慕澜郡主的房里为她抚琴,然而一首曲子刚弹了一半,就见得一个侍女从外面走进房间里来,微微低着头,对乔慕澜道:“郡主,四皇子殿下来了。”
“是吗?”慕澜郡主一听这话,立刻就站了起来,眼睛里也是绽出光芒来,一张俏脸亦是现出娇艳之色,这活脱脱就是一个陷入情海的女子啊。
这慕澜郡主听到消息之后,也顾不得其他,当即就往门外跑了出去。苏洛宁则是暗自摇了摇头,然后起身离开。
慕澜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