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妇!我伤成如此模样你很开心很得意是不是?那些人莫不是你指使的?!”
听了这话,云中秀直起身,对上他棕色的双眸,漫不经心地笑道:“夫君真是太抬举秀娘了。我敬夫君如天,夫君是知道的,否则怎会容到今日?但也请夫君以后莫要把贱妇两字挂在嘴边,若是让殿下知道了,恐怕不太好”
什么!不会容到今天?!这句话像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将陆谦仅剩的一点理智化为灰迹。在柳曼如的搀扶下,他激动地坐起身,指着眼前那一袭白衣的妇人,破口大骂道:“贱妇!你就是贱妇!不容你又想怎样?还一口一个殿下!一口一个哥哥!那人莫不是你的姘头?不然你为何一次次将他挂在嘴边?!”
还真是恼到口不择言了。云中秀垂眸,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对于他说的这话,她并未发火。如果是从前,这话从陆谦嘴里说出,她许是会无地自容,许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他的面前以示清白
而他,也确实这样对待过她。那休书里的“荡”就是他像现在这般强压在她头上的
曼如死后,云中秀被关进大牢里。本来她是可以死的,但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蒙受不白之怨。不知在大牢里熬了多少个日夜,她终于把陆谦盼来了可是,当她再醒来之时,却发现身边睡着个人。
谁?正是那垂涎她已久的四皇子,连沐山。更可笑的是,她被捉奸在床了。当着所有下人的面,陆谦将遍体鳞伤的她从床上拖下。用尽了所有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她。先是因妒丧心病狂地害了一条人命,又因不想承担过错而恬不知耻地去勾引四皇子
最最可笑的是,犯了这样多错误的她竟然没有死。而是被那连沐山以四皇子之名压了下来
想想白日里见到那人的模样,云中秀只能在心里苦笑,他当时那威风的模样,应该是早就和陆谦串通好了的呀。她不知道那连沐山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可以让他顶着被别人戳脊梁骨的风险,将她用那样的方法送给别人。可是,他成功了,很成功。
那恶毒的妻子几乎是全祺乐城妇人羡慕的对象,她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后,那个丈夫居然宽宏大量地原谅了她,并且还成全她和那姘头双宿双飞
呵呵,当真可笑。那是她第二次为陆谦轻生,她想在他面前一头撞死,却被他指做在演戏。她又想换一种方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在无人的时候上了吊,可是在被人救下后,他却用最嫌恶地眼神看着她,说她只会脏了这宅子
那时,她也认为是自己的错,她竟然也认为是自己的错!而他一直到死都在利用她,先是把所有罪过推给她,顺理成章地娶了赫敏郡主。后又不知为了什么好处,将她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给了四皇子。如今又要故技重施地把“dàng_fù”扣在了她的头上了吗?刚得了教训就敢如此放肆,这人,还真是学不乖
心里越发地冷了起来,见他如此模样她竟然没有心疼,只感到有趣,只感到解恨。可只是这么一点点怎么能够?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云中秀冷冷笑道:“这更是抬举秀娘了,妾一嫁过的妇人,如何能入得了太子殿下的眼?如今的照看,也不过是看在父亲的面子罢了。不过,秀娘还真的要提醒夫君,这贱妇二字还是少说为妙”说话间杏眸向后一扫,她对着那鼻青脸肿到已经失去原本面貌的男人眨了眨眼睛。
陆谦张了张嘴,又想破口大骂,却听见那妇人身后的丫头轻咳了两声。这声音一响,接下来的话他急忙吞回了肚中。那充血的棕眸则怨毒地看向巧儿,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这贱丫头!枉他还救过一回。早知道那日就直接将她打死!不能留,这丫头绝对留不得!现在他已经找到了新目标,一定要将这死丫头除掉才是努力咽下这一口气,陆谦在心里不停地算计着。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云中秀轻哼一声,道:“夫君此刻是想着怎样让巧儿消失吧?”
这笃定的声音一想起,不光是陆谦,就连一旁的巧儿也是倒抽一口气。更别说她们身边的那一群人。
正当陆谦忍无可忍准备还嘴的时候,云中秀含笑的清亮声音却再一次响起,“太子殿下说过,巧儿这丫头他很是得意。倘若在他没厌倦之前,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第一个该负责的恐怕就是夫君了。所以,那些主意您还是收起来留着对付别人用吧,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夫君在怨恨秀娘。您现在啊,要保佑这丫头长命百岁不是?”
不知在手边抓了什么方小说西,陆谦狠狠地狠狠地用上全身力气地砸向云中秀,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滚!滚!现在就给我滚!”他嘴巴张的老大,可能是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眼泪都不由自主地往下流。
他随手抓起的只是一块绢布而已,还没等落到云中秀身上便轻飘飘的坠了下去。云中秀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是满满的惆怅,“哎秀娘是真心为夫君着想啊。忠言逆耳,既然您这样厌烦,那秀娘还是先离开吧。”声音微提,她又对一旁的众人吩咐道:“都打起精神,好生照看着老爷,知道了吗?”
随后她又对陆谦温柔一笑,倾身在他耳边和呵着气,“夫君莫要生那么大的火气,否则气血逆流,这脸可就真的毁了。”
剧烈地咳了两声,陆谦肿胀的脸此时已经分不出是什么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