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公子?”门外传来一微弱的呼唤声,那声音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公子,您起榻了吗?该回宫准备准备了。”
所谓做贼心虚,司远拿着烛台的手差一点打翻。他忙稳住心绪,低声吼了句,“退下。命人打一盆清水送过来。”
他的声音里是满满的不悦,暗夜虽然着急却也毫无办法,他只能安慰自己公子心里有数,便不情愿地退下了。
过了片刻的功夫,一个身着淡蓝色宫装的宫女,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走进来,从始至终她也没敢抬头,放下水盆后,又垂着首等待着接下来的召唤。但是那夜宿在这里的男人将她打发了出去,小宫女有些依依不舍ˉ地离开了。
直到确定她除了房门,司远才光着脚从榻上走下来。
虽然五月的气温已经逐渐升高了,但是地面还是冰凉的,虽然他体温很低,却依然感觉到了寒意。
快步来到铜盆前,他拧了一个绢丝方帕后,又重新回到了榻上,将方才抹在她身上已经渗入到肌肤里的褐色液体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奇怪的是,那液体明明已经消失了,可是司远用热绢帕一敷,它又渐渐从肌肤里浮了出来,只不过颜色倒比方才浅淡了许多。
司远细细地擦拭着,敷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将那汁液全部擦拭干净后,他早已经是大汗淋漓了。那女子雪白的肌肤上,也出现了一大片红晕。
他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冰肌膏,轻轻地抹在了那有些受到损害的雪肤上。直到它恢复到原本的莹白滑嫩,司远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背靠在墙壁上,他大口喘着气,整个人似乎是因为过度劳累,而显得面色越发苍白了。
一侧的唇-角微提,他不禁有些自嘲了起来。明明是这么简单的是·明明找个心腹便可以简单完成的事,这么久以来他却花掉了太多的心思,太多的时间一.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也会做这种伺候人的差事·而且还是在他即将登上龙位的这一天。
人生啊,还真是奇妙。
怕她趴着的姿势不舒服,司远又身体力行地将她扶平。
这副美丽的依然会让他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可司远只是贴在她眉心上印了一个吻,便将被子扯过来,给她重新盖好。
他眼里有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看着熟睡中她甜美的样子,司远忽然觉得好幸福。从未有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拥有了她。
经过昨儿个那一夜,司远在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他要留下这女人,无论如何,想方设法都要留下她。就算穷极一生,用尽了他一生的计谋,也要留下她。不止是因为她背上的那些东西,也为了心里头那份莫名的悸动。
在他没理清楚之前,她·休想离开。
将昨夜那身白衣穿戴好,司远缓步踱出了房门。
他关门的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离去的眼神是那么依依不舍·似乎是再也见不到了一般。
而他更没有察觉在他方一离开后,那榻上的女子已然睁开眼睛。
黑漆漆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死气沉沉的有些可怕。她一眼不眨地望着房门的方向,似乎想要看穿什么一般。
是的,她醒了,在他抽出手臂的那一刻她便醒了。
原以为是一场梦,可是不是的,不是梦,她下体的酸痛还是那么的强烈,她鼻间充斥着的都是两人欢爱后的味道。隔着幔帐·她看到那少年起身燃了一根蜡烛,随后又缓步回到榻边。
他在空中扬起了些什么东西,确实让她昏沉了片刻,但也只是片刻而已,便是连脑子里残存的那一点点醉意也都消失了。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现在的她好像对任何药物都产生了抵抗·安神的对她来说不管用,她还是照样失眠,养气补血的对她也不管用,她还是依旧手脚冰冷,时而头晕目眩,来了几日的葵水可是将她折磨惨了。
安神药不是太医给的方子,这是她前世便一直用着的,头痛已经是个老毛病了,可是每每吃那服药都会缓解一些,但如今吃是一点用都没有。
没用,都没用。
就像他方才在空中扬起的东西,她觉得那应该是催眠的,可她才昏迷片刻便醒来了一.
醒了,是醒了,她只是不敢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更加想知道他究竟想对自己做什么?
云中秀只是睁着眼睛,却不敢坐起身来。她怕,她怕这房间会有人在默默监视她,尽管自己此时赤身的不太可能,可她还是很怕。
手臂在被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抬起,缓缓摸上了那一处还有些微微刺痛的肌肤上。
他方才在她身上四处找寻时,她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她才能做到不发抖,不让他发觉。
怕了,真的怕了。从来没想到她云中秀还有酒后乱性的这一天,可是更加想不到,对方竟然是那白衣少年一.
一滴悄无声的泪从眼眶滑落,尽管背部很痛,可却没有云中秀心里痛。
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她觉得那少年一直一直在算计她,他没有喜欢她,没有爱她,他想从她身上得到的已经不仅仅是兵书而已了,还有其他的,一定还有其他的。
包括他和她做那种事一.也是有原因。
否则他不会趁她熟睡之际爬起来,否则他不会趁她熟睡之际将她迷得更昏沉,否则他不会那么迫切地一¨要了她.在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