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年华趟在河水岸边, 被人拍着脸打醒的时候,只看见一张面如冠玉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
“噗”一口水喷出来,胸腔顿感好受许多。
白锦年右手扶着她, 左手掂着一只绣花鞋。他看看年华的脚, 果然少了一只鞋子。怀中全身湿透的女子肩上一片深红,脸色苍白的骇人, 头发粘在脸上。样子看起来甚是狼狈。他一皱眉头;“年华?醒醒。你怎会在这里,我捡到一只鞋子,没想到竟在附近发现了你。年华?”
年华虽是醒来, 但在水中泡的时间久了, 身体像是散架了一样。隐隐约约听见他在叫喊自己,刚想开口说话却是一阵狂咳。待稍稍平复以后,才虚喘着问道;“你…你怎么在此处?”
白锦年见她无碍, 才算是平展了些眉头, 道;“这话该我来问你吧。你不仅出现在这里, 还落得这般模样, 还有你身上的男人衣衫又是怎么回事?是谁将你弄成这般模样。”
“是张方钦,齐阁老的徒弟。他是殿下身边的奸细, 是他将我推入深崖。我怀疑他是十三王的人。”她强忍着直起身子。张方钦既是有问题,那联想到上次谭家车架变乱便不猜出。他不是真的那么没脑子要陷害自己, 而是要协助十三王破坏太子计划!这次舞家的事,他恐怕也是要暗中作梗的。
白锦年听她这么一说, 却是眸色一沉, 轻声一笑;“巧了, 我也是十三王派来此处的。来查探舞家藏兵谋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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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任你此时如何说法,都扭转不了局势。这别院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既是敢走今天这一步,老夫便送你一个有去无回!”舞琛狂妄语气,指对着面前的禹珏尧。
一直站在旁边的邢铎见他动作,立刻移身两步到禹珏尧身旁。而禹珏尧却是丝毫不惧,看看周围地上跪着的官员;“你们呢?莫不是要跟着这舞琛一起谋反不是!”
“臣不敢!”七八个人一齐开口。他们却是不敢,毕竟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不知今日这城郊一行,竟是要连身家性命都赔进来不是。
舞琛也扫视地上的官员们,突然仰头大笑两声,后道;“不敢也要敢!难道诸位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最近有什么异样吗?我料到你们定是贪生怕死,早便命人对诸位的身体做了些手脚。今日你们若是助我一臂之力,不仅能得享天年,荣华富贵更是一生尊享!”
几位官员听他此话,皆是神色大变。他们最近确实常常感到身有不适,却因着不是大病,未有在意。不想竟是被舞琛下了药,如今若是不臣服于他,那后果…
禹珏尧听舞琛之话,眉头暮然促进,眼眸中敛了凛凛寒意似锋利宝剑将要出鞘。
舞琛见优势都在他这处,便更是冲禹珏尧得意一笑;“太子殿下,如今你又想怎样自救?谁还能来救你,等着受死吧。哈哈哈!”说完便放肆笑出声来。
“谁说没人,若是本王呢!”一人从外面进来,锦衣华服,阳光打在他脸上,模糊着让人微微有些看不清楚。
舞琛看向来人,不由凝了脸色,脱口而口;“你怎会来?”
来人对他一声轻笑,声音温润道;“怎么不能来。舞大人既是写了书信通知,要与本王连手。本王又怎能不亲自过来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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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烈性。”白锦年擒着年华的胳膊,无奈一说。
年华瞪眼怒目看他,要攻击他的右手被这人一把握住动弹不得。她恨恨道;“你既是十三王派来的。必是与那张方钦存了一样的心思,想要置我于死地。”
白锦年听她如此分析,不禁弯了嘴角,颇有丝好笑道;“看来你真是被那张方钦给坑害惨了,这样的惊弓之鸟。你放心,我虽是十三王派来的,却并非是他的人。自然不用加害于你。我虽不知那张方钦为何害你,但他应不是十三王的人。”
年华听他讲完,却仍旧是不敢相信,还是那样凶狠的直直盯着他。
白锦年无奈只得继续说道;“十三王这会儿恐已经跟太子汇合,一同整治那舞家的老狐狸呢。我此番就是受他的命令前来同顾侯爷接应。你若还是不信,我也是没有什么法子了。”说完就松开手,不再掣肘她。
白锦年应是没有理由骗她,可若是这样,那张方钦又是谁的人…五王!那日谭家车架变乱若是成功,还有一个人可以受益,便是五王。太子没了,那么一直打压他的人也没了,即便是还要低谷一阵,却总有出头之日。可十三王与太子联手,她却是有些嘀咕,道;“十三王怎么可能与殿下联手。你莫要诳我。”
白锦年知她多半是相信了,便道;“不与太子联手,难道与舞琛联手割了大禹半壁江山不成。舞琛曾传密信给十三王,信中言明要与十三王联手扳倒太子。太子一倒,他便保十三王登上储君之位。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些姓禹体内流淌的血液,十三王怎么应他。”
“割掉半壁江山?怎么回事。还有你说过的什么藏兵之地。”她疑问出口。心有直觉,这期间的事必有很多她还不知晓。看来果真应了张方钦那句话,太子对她不多在乎,一字都不愿透露。
白锦年扶她起来,后又对她细细讲来。年华听后真是好大一会儿震惊,这舞家父子,胆大包天四字已难以描述。可若是这样,那禹珏尧此时…她心里担忧,却又不想自己再去想他。
“太子殿下估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