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长生最近经常在做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一个从来都没有这么真实过的梦,因为真的很真,和全息投影一样真;但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最假的一场梦,因为梦里的人虽然和他一模一样,怀里还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孩,可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他是他,这并不是此刻他们身穿电影里面那古代长衫的关系,而是这真的就像全息投影电影,他不是主角,他只是个看客。
这电影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他真实的感受到那个仿佛是电影的他的绝望、他的惶恐、他的伤心、他的悔恨……
可他来不及细想他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他立马被他怀里的那个女孩的容貌给惊住了:
一袭红衫,素面朝天,却难掩那一身秀气。一个精巧挺翘的瑶鼻,使她哪怕在昏迷中也难掩那张脸的精致,反而因为此时的昏迷,使得她多了分娇弱,反倒更想让人怜惜。此刻她一脸安详,带着一丝微笑安静地蜷伏在那个男人怀中,仿佛不是离去,而是正在做着一个美梦,梦里正和她相爱的人儿一起在夕阳下唱着那动人的歌谣……
但他惊的不是那女孩难得的美丽,而是因为她和他的女朋友一模一样。
看着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抱着和他女朋友一模一样的女孩在绝望的奔跑着。仇长生懂了,只是有时候无知是种幸福,懂了反倒是种悲伤。他现在就只能悲伤的看着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抱着那个女孩在荒凉的草地上漫无目的地奔跑着,撕心裂肺地咆哮着,歇斯底里地怒吼着……终于,他累了,把怀里的人儿轻轻的放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替怀中人儿拿掉那鬓角的草屑,生怕打扰了她安静地沉眠。看着那秀气的脸庞,突然,他用最标准的姿势跪在地上,双收合十,慢慢地弯下腰,双手贴地,额头贴地,甚至嘴唇也轻吻着草地……
然后起身,继续跪拜着,也不知道在拜着谁……
仇长生知道,知道他在无声的祈求,他用最卑微的姿势,最虔诚的心灵在向秋风祈求着,在向枯草祈求着,在向苍天祈求着,在向大地祈求着,在向诸天神佛祈求着,在向妖魔鬼怪祈求着……
仇长生仿佛听到了一个最绝望无助的声音在用最虔诚的语气在祈求着:
“无处不在的风儿啊!无处不在的绿草啊!无处不在的阳光啊!如果你们能好受到我卑微的心意,请求你们向伟大的苍天啊、仁慈的大地啊、法力无边的九天神佛啊、无所不能的妖魔鬼怪啊!请求你们帮我向这些伟大的存在转达一下我最崇高的敬意,渺小卑微的我用最虔诚的心向他们祈求,我愿用我的灵魂、我的**、我的一切去换来这可怜的女孩能够醒来,能够让她听一句对不起,能够让她听一句我爱你,能够让她知道我今生没有负你……”
可惜,秋风无语,枯草早黄,太阳也已经下山,只剩下苍天大地、或许还有诸天神佛、妖魔鬼怪在冷眼旁观者。旁观着他弱瘦而又无助的身影最终倒在秋风中、倒在草地上、倒在深深的夜色里……
他在夜色中倒去,
她从夜色中走来。
是谁走来了?
女人,极美的女人,一个用极美形容她甚至是种玷污的女人。有人说山如眉黛,可哪座山有她眉宇间风情的万一,那眉毛一皱,连秋风都为之一顿;那眸子一转,连冷月似乎都暗了三分。此时她一袭白纱,乘着凉风,披着月色,从幽黑的夜色中悄然走来,恍惚间,此处似乎已非人间……
她是人是鬼?是仙是魔?
都不是,她不过也是一条被情所困的可怜虫。
此时她那张倾城的脸上挂满了痛惜、失落与悲伤,她走到倒下的人影旁边,痴痴地看着那倒在草地上的人儿……
突然,一阵“沙沙声”响起来,只见一道黑影闪电般的向倒在地上的两人冲去,眼看就要扑到那两人身上了,却见那白衣美人脸上闪过一丝歉然与无奈,似缓实快的把那羊脂白玉般的手往前一伸,那黑影竟隔空击飞十几米,“轰”的一声,一阵地动山摇、尘土飞扬、草絮乱飞。等尘土熄了一看,竟是一条水桶粗,二十来米长的巨大蟒蛇。那么一摔似乎对它没一点影响,它马上又爬到白衣女子身边,不过这次不知是刚刚那下摔怕了还是其它原因,它只是用一双绿色的眸子幽幽地看着白衣女子,眼里竟然人性化的透出怒意和痛惜,白衣女子温柔的看着巨大蟒蛇,柔声道:
“青儿,对不起,伤了你没有。”
“你这蠢货,大笨蛋姐姐,人家都不喜欢你你怎么还那么关心他啊!”一道稚嫩的女童声音带着哭腔响了起来,竟是那巨大蟒蛇发出的。
“不错,当时他确实救了你一命,可你帮了他那么多好不够吗?现在死的又不是他,不过是他的贱女人,你为什么要那么傻,想要牺牲自己就她啊!”
“你以前说过要带我飞升,带我去吃蟠桃宴,带我游戏人间,带我傲笑九天,可你现在为什么要弃我而去啊!”
“你走了,你要我怎么办啊!”那青蛇继续用那稚嫩的女童声凝噎道。
白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不舍,但马上就被无奈与决然代替,她苦笑道:
“这或许就是命吧!想我白狐儿百年就化形,千年就修到陆地神仙的境界,纵横天下,少有敌手。自封神之战后,可以说是这一界第一人也不为过,我以前笑傲红尘,游戏人间,视男人如无物,没想到上次强行渡劫被迫现了原行,